“无论漠南、漠北，还是上党郡的战事，都告一段落，只有我们这里，陷入僵持。这个拓跋焘，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谋士崔浩，也确实是一个高人，与郭嘉你们相比，似乎平分秋色……”
曹操现在有些郁闷，他被一个能力与他有些相似的枭雄，拓跋鲜卑的首领拓跋焘阻挡，短时间内无法获胜。
拓跋焘与曹操有些相似，同样有自己的谋主、武将，让曹操大为头疼。曹操与拓跋焘交手，相当于与自己的镜像交手。
曹操有虎豹骑，拓跋焘也有虎纹具装骑兵，两人棋逢敌手。
更加棘手的是，贺兰山在关陇军团的控制之中，曹操对驻扎在银州城的李信颇为忌惮。
“主公计划在龙城举行祭天仪式，即使我们这边没有进展，也无关大局。”
郭嘉已经得知楚天计划成为大单于。
只剩下拓跋鲜卑这么一点人，已经改变不了楚天统治大草原的事实。
蒙古帝国崩溃以后，楚天终于在大草原建立起来，属于自己的统治体系，将各个部落划分为旗，若干旗设县，若干县设立郡，将游牧文明强行变成定居的半游牧文明。
郭嘉知道，曹操军团讨伐拓跋鲜卑，无论成败，拓跋焘在战略上已经输了，他的盟友倒下，已经无力夺取并州。
“大单于……如果夏王称帝，再加上大单于，那岂不是中原和草原共主？”
曹操有些傻眼。
目前为止，还没有汉帝同时兼任大单于。
汉帝与大单于，本来应该是对立的存在。
但在玩家眼中，大草原本来就是汉帝国的一部分，所以汉帝兼任大单于，并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个人在担任中原皇帝的同时，又是大单于的身份，那么就会形成一种惯例——以后的皇帝即位，自动兼任大单于。
这就相当于奥地利大公同时兼任匈牙利国王，然后合并成为奥匈帝国。
在曹操等土著眼中，皇帝兼任大单于，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前所未有。
曹操军团对面，一队马铠上雕刻着虎纹的具装骑兵，披坚持锐。
拓跋鲜卑首领，拓跋焘，站在贺兰山的的一座山丘之上，眺望对面曹操的大军。
谋主崔浩站在拓跋焘身边，他也可以看到对面，曹操的虎豹骑。
虎纹具骑与虎豹骑有些相似，两支重骑兵，在贺兰山对峙了一段时间，双方谋士出谋划策，袭营、诱敌、切断粮道，这些手段，曹操、拓跋焘都有使用，两个人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冒顿、石勒好像失败了，我该何去何从？”
拓跋焘被曹曹死死按在贺兰山，无法响应冒顿、石勒二人。
当拓跋焘还在设法击败曹操时，他的两个盟友冒顿单于、羯人石勒，一败涂地。
……
漠北龙城，祭天仪式已经准备就绪，准确来说，这本来是匈奴人的仪式，但现在被楚天继承。
各个游牧部落的首领，被楚天势力请到龙城，参与这次祭天仪式，确立汉帝国对大草原的有效统治，建立新秩序。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于夫罗、呼厨泉两个人被楚天架空，他们作为南匈奴部落的贵族，参与这一次祭天仪式。
与此到来的还有漠北蒙古部落、鲜卑部落、契丹部落等部落的贵族，千夫长级别的贵族，就多达数百人，还有各种自封的王侯。
这些王侯将会被楚天废除，设立新的等级制度，由夏王府进行任命。
楚天横扫蒙古帝国、匈奴帝国，各个部落已经被打怕，所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乱世，虽说横尸遍野，但破坏以后，往往会带来新的秩序。
谁在乱世中壮大，谁就是秩序的建立者。
“叶卡捷琳娜竟然……又有了孩子……”
楚天推算时间，叶卡捷琳娜在和他讨伐匈人帝国的时候，就有了第二个孩子。
这样下去，沙俄皇室开始壮大，至少有两个皇室后代。
“主公，祭天仪式已经准备完成，这是祭词……”
萧绰负责掌管祭天仪式的文书。
孙膑虽然是军师，但在政治上，建树不多，也不会计较文字，这些事情就交给了萧绰。
夏天凉要在夏王府照顾武儿，还有监督夏王府运转，所以不能常常跟在楚天身边。
“随便走个过场，在各个部落首领面前立威，震慑一下他们即可。”
楚天尽可能简化仪式，他需要的只是“大单于”的身份和效果。
萧绰已经有些习惯楚天的实用主义：“是，我这就下去告知各个部落，让他们到时不要拖沓。”
萧绰下去以后，执掌军事情报的花木兰进来：“岳飞将军，已经平定羯人部落的叛乱，首领石勒重伤逃亡，石虎被杀，羯人部落至少有七成人口被俘虏，还有三成人口逃入大山之中。岳飞打算将石虎的首级传来。”
“不必将首级传来，只需上交战报即可，我相信之。曹操那边如何？”
“贺兰山还有秦王的驻军，曹操袭击贺兰山，与拓跋焘鏖战，投鼠忌器，难分胜负。”
“老秦那边，确实有点危险，羌人、氐人，想必老秦已经快要完成对他们的镇压，他甚至不需要动用主力。让曹操驻守朔方郡，缩短补给线。”
楚天考虑到对付拓跋鲜卑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命令曹操移师朔方郡，与拓跋焘对峙。
既然老秦为拓跋焘提供庇护，那么到时候，将老秦的关陇军团，还有拓跋鲜卑一起灭掉就好了。
龙城有无数部落汇聚，设立祭天之台，筹备祭天金人、白马、牛羊等祭品。
无论农耕文明还是游牧文明，都有祭天的习惯，这应该勉强算是自然神灵信仰，或许匈奴人祭天，还受到了秦汉的影响。
祭天仪式，在领主历十年进行，在上千个游牧部落贵族、十万蒙古骑兵、几万契丹骑兵、几万南匈奴骑兵、十万汉军骑兵的注视下，楚天来到祭天金人面前，宣告祭词，正式成为大单于。
下方将近三十万黑压压的骑兵，鸦雀无声。
“叮！您获得‘大单于’官职。”
楚天发现自己的官职列表之中，除了“大将军”、“兖州牧”以外，还多了一个“大单于”。
大单于的职位，还要在大将军之上。
因为大单于的官职效果，所有游牧部落的民心上升，游牧骑兵的忠诚度也有提升，他们看向楚天的眼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将楚天视为自己人。
尤其是匈奴文明的于夫罗、呼厨泉，对楚天大单于的身份颇为认可，看向楚天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大单于……”
萧思温、耶律休哥、耶律斜轸、萧思温等人，他们作为契丹文明的英雄，也受到了大单于效果的影响，忠诚度有所上升。
楚天趁势宣告自己草原霸主的地位：“众将士听令，冒顿治理草原无方，吾取而代之。大草原从此统一，并入帝国版图，汝等皆要听从吾之号令！”
所有游牧文明的首领微微垂头，已经默许了楚天的地位。
一时间，没有人敢反对楚天。
楚天击败了铁木真、冒顿，草原上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两个人物，已经没有草原英雄，可以阻挡他的兵锋。
呼厨泉对位于祭台之上的楚天大为畏惧，又对于夫罗说道：“兄长，你的决定无疑非常英明，接下来我们南匈奴，难道要成为牧民？”
“我们本来就是牧民……”
于夫罗却没有什么所谓，他保住了最后的一批匈奴人，作为匈奴贵族，以后的日子还可以过得很滋润，不必担心草原霸权的更迭对他的影响。
“南匈奴部落，设三县十五旗，契丹部落，设一县五旗，归并州刺史管辖。北匈奴部落，设三县，漠北鲜卑部落，设九县，归漠北都护府管辖……”
楚天拆散各个部落，使其相互牵制，分权制衡。
所有部落贵族，没有任何一个站出来反对。
“契丹部落只剩下一县五旗的人口……”
耶律休哥想到契丹部落的人口甚少，以后想要补充契丹骑兵都是一个问题。只有统帅契丹骑兵，他的能力才能得到最多的发挥。
“萧思温，管理漠北牧马司。以后契丹县，为契丹军团提供兵源。”
楚天安排有养马天赋的萧思温，在漠北培养优良战马。
契丹也算是一个传奇的部落，因为耶律大石建立西辽的缘故，在东欧、中亚，对于古代华夏直接称呼为“契丹”。
楚天也算是保留最后的一点契丹人口，保住文化多样性。
……
辽东，明关率领大军与女真部落的完颜阿骨打，还有新出现的英雄，努尔哈赤大战，双方英雄辈出，大战连天，阵亡者，数以万计。
然而，这一次明关占据上风，力压完颜阿骨打和努尔哈赤，将两个女真文明的枭雄打的没有脾气。
没有契丹人在背后牵制，明关放开手脚，女真军团还真不是明关的对手。
“楚子谋自称大单于，而且草原上各个部落都认可了他的大单于身份？怎么可能……”
虽说汉帝国的诸侯可以自称一些官职，即使自行称帝，也不是不可以，但自称的官职没有多少效力，不仅无法带来好处，还会遭到针对。
如果楚天没有得到系统的认可，那么即使自称大单于，也不会受到各个部落的尊重。
也就是说……
“莫非他的大单于官职，已经得到系统的认可？这是什么机缘？”
明关敏锐地意识到，楚天的大单于官职应该是真的，而不是自称。
自称官职没有什么用，侯景自称宇宙大将军，还不是被楚天轻易杀了。
汉帝国的诸侯们称王，也是在击败蒙古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前提之下。
“他成为大单于，以漠南、漠北的战争潜力，可调动草原各部骑兵三十万，甚至更多，这下，不能继续和女真人打下去了……”
明关有些莫名的急躁。
本来，楚天还有一枚圣级招募令没用，现在又加强对大草原的控制，解决后顾之忧，接下来的汉帝国统一战争，明关的难度就更大了。
辽东军对面，女真部落大军固守山地，陷入辽东军的围困。
两大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努尔哈赤，在地图前发生了争执。
辽东军有两大统帅，还有诸多名将，集结辽东、辽西、鲜卑、乌桓、高句丽、高丽、扶余、会宁（黑龙江流域）各地兵力，围攻女真军团，即使再加上努尔哈赤，仍然被明关击败。
完颜阿骨打、努尔哈赤在辽东军面前，犹如冒顿、石勒在楚天面前一样软弱。
“辽东军步步紧逼，我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退守山林，他若长期封锁，我们的兵力和人口至少损失一半以上。”
完颜阿骨打看向这个新的盟友，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也是枭雄级别的人物，不过他遇到了克制他的李成梁。
李成梁在明关阵营，算是明关的一个老部下，他在历史上是明朝辽东总兵，利用女真各部落之间以及和其他部落之间的矛盾纵横捭阖，控制辽东局势，还攻破了努尔哈赤所在的部落。
面对李成梁，巅峰的努尔哈赤也很吃力。
“如果打不过辽东军，不如暂时与之和解，我们甚至可以选择依附辽东军，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则可取而代之。”
努尔哈赤提出了面对强敌时，曲线救国的方法。
辽东军势，锋芒毕露，明关又是那种死磕到底的强敌，不达到目的就不断发动进攻，努尔哈赤也有些被辽东军打怕，于是怂恿完颜阿骨打，依附辽东军，然后暗中图谋。
这与后金的崛起，有异曲同工之妙。
完颜阿骨打皱眉，他可不怎么愿意依附一个不断镇压他的汉帝国诸侯。
“穷则变，变则通。”
努尔哈赤却不怎么在意。
只要达到目的，暂时隐忍也不足为奇。
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
“汉帝国明王、骠骑将军，遣使前来！”
完颜阿骨打与努尔哈赤产生争执时，明关的使节到来。
明关已经看出了努尔哈赤的妥协性，试图进行危险的尝试。
之所以是危险的尝试，那是因为他的势力，各种文明太多了。
明关的势力比楚天还不稳定。
楚天势力，有“大单于”官职、“天可汗”特性稳定游牧部落的人心，中原和草原的界限还比较明显。
但明关的领土，鲜卑、高句丽、高丽、扶余、乌桓、渤海人混居，如果吸纳女真部落，辽东会成为一个炸药桶。
明关却不得不进行冒险，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什么手段来击败楚天。
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些部落带来的威胁，那么也要等到入关。
“明关想要和我们谈判？这到底是是什么原因？”努尔哈赤听了辽东使节的意思，眼神一变，“难不成，与夏王即位为大单于有关？完颜阿骨打，我们的机会到来了，我们完全可以坐地起价。”
完颜阿骨打作为皇帝级别的人物，很快就明白努尔哈赤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利用两个汉帝国诸侯之间的矛盾，浑水摸鱼？”
“没错，汉帝国北方诸侯之间的大战，说不定很快就会开始。所以他们才会迫不及待，想要解决后患。现在夏王已经解决了他的后患，辽东军也不想要与我们拖延下去，正合我意。如果明王提出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继续与之抗衡。”
努尔哈赤意识了夹缝存生的机会。
完颜阿骨打知道可以与明关讨价还价，也动了心思，努尔哈赤的想法，确实是女真部落最好的选择：“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地盘。”
辽东军之中，一队慕容鲜卑骑兵在外围巡逻，围堵女真部落，防止完颜阿骨打、努尔哈赤再次逃脱。
慕容霸，驻足观望，辽东军与女真部落之间，竟然停止了为期一年多的大战，双方使节来往，一点也不像是死敌的样子。
在慕容霸身边，还有另外几个慕容鲜卑部落的武将。
慕容霸已经知道明关在和女真部落进行紧急谈判：“明王殿下，一向痛恨女真部落，长期攻击完颜阿骨打，可谓是死敌。然而，现在双方媾和，竟如同没有发生争斗。”
一个慕容鲜卑武将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唯有利字永恒。”
慕容霸沉思一会：“我们慕容鲜卑，难道就要永远沦为仆从之军？”
慕容鲜卑武将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汉帝国诸侯之间的内斗，甚至是利用女真部落……”
慕容霸叹了一口气：“我们部落人口不多，想要找到机会，又谈何容易。辽东军人才济济，至少有两三人，才能不下于我。”
慕容鲜卑武将安慰道：“莫要心急，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辽东军团，还有来自高丽国的康献大王，李氏朝鲜的创建者，李成桂，他的高丽弓箭手，多次为明关征战，立下赫赫战功。
高丽弓箭手不敢说战斗力惊人，但可以源源不断从高丽国获得补给，对辽东军而言，李成桂的位置不可或缺。
“明王承诺，一旦他称帝，可以封我为高丽王，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是义州候。”
李成桂在耐心地等待明关称帝。
按照明关对他的承诺，目前明关只是王，而不是帝，无法给部将封王，当他称帝，即可将高丽国，划分为李成桂，奉其为高丽王，管辖高丽国。
李成桂认为明关不会食言，所以对明关还颇为忠心，两个人拥有共同的利益。
一个高丽国将领向李成桂上报：“将军，女真人，似乎与明王殿下在进行谈判。”
“连我们高丽国都不是明王的对手，女真部落又何足挂齿，他们一定是无力抵挡，所以选择投降。”
李成桂不以为然。
在辽东军之中，各个武将来历复杂，各怀心思。
明关的麾下还有八旗武将多尔衮、鳌拜，他们对努尔哈赤有天然的好感，在与努尔哈赤的对战中，明关有意忽视他们，主要由常遇春、李成梁、蓝玉、慕容霸等武将，讨伐努尔哈赤。
多尔衮、鳌拜则去对付完颜阿骨打。
现在，如果努尔哈赤选择服软依附，那么多尔衮、鳌拜的态度，就十分暧昧了。
“辽东军团，不稳定。”
作为辽东军军师的黑衣宰相姚广孝，已经注意到辽东军内部鱼龙混杂。
慕容鲜卑部落的慕容霸、高丽国的李成桂、女真部落的多尔衮、高句丽国的乙支文德、乌桓部落的蹋顿……
这些都是不稳定的因素。
姚广孝努力与明关维持着危险的均衡，利用各个部落之间的力量，进行制衡。
“辽东军团已经有太多部落。”
不只是姚广孝，高句丽传奇英雄、击败隋军的乙支文德，也意识到了辽东军的隐患。
辽东军所有人之中，明关无疑很清楚，一个势力融入这么多不稳定的人物，一旦矛盾爆发，会有多么危险。
“楚子谋，我也不想这样，但你成为大单于……我不得不这样……”
北方三大诸侯之中，老秦沉稳，地盘牢固；楚天进取，兵力最多；明关凶猛，但最不稳定，他的势力相当于一个火药桶，爆炸时不但自己的势力会灰飞烟灭，还会波及其他诸侯。
高丽国，济州岛，水师大都督虞允文，再次奉命来到此地，召见郑芝龙、李舜臣：“主公有令，令我们水师，于济州岛、青州东莱郡两地，建造大船，扩大水师规模。”
郑芝龙作为大海盗，知道楚天在这两个地方造船，意味着什么：“看来主公想要为将来征讨辽东、高丽，作准备了。”
虞允文说道：“不只是辽东和高丽，还有东瀛。我们水师十年来，除了夺取济州岛、与东瀛通商贸易以外，没有任何战功。”
“可不是嘛！”
郑芝龙提到这个就来气。
汉帝国作为强大的大陆文明，水师的用武之地，少之又少。
伏波军团建立以来，就只有两次大规模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