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郑丰真的是实数意外,那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耿永一直悄悄的跟在其身后,一直尾随他到了福聚楼的门口,然后见他敲门,店小二打着哈欠来给他开门的。
至于钱磊,也是意外。只因为他去调查的那户人家里当家的没有在府上,听着其夫人跟丫鬟发牢骚的知道人因为养在外头的小情人说想吃福聚楼的海味儿的,人就夜不归宿,带着人去福聚楼开了个雅间潇洒的。
他碰到耿永也是挺惊讶的,更惊讶的是郑丰竟然也在这儿的。
顿时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继续跟着郑丰。
只是人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就进了雅间就灭灯休息的。也不只是事情已经出去办完了的,还是什么原因的。总是守到这个时候都安安静静的,就完全是睡下了。
自个儿送上门的鱼,他们怎么可能放过。留了钱磊在那儿继续盯着的,他便赶紧回来将所发现的都讲给他们听。
“这么说来他胆子还是挺大的,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娶福聚楼。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到处去的人都在找他,等着抓他的?”
福聚楼那地方可以说是镇上生意最好的一家酒楼了,没有哪家的生意能够与之媲美,也没有哪家的菜品能够有他哪里丰富多样的。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的,他也不怕自己暴露的。
“确实,当时我们知道也是挺意外的。之前还想着莫不是那个与郑家一起的是福聚楼背后的人。只是后来跟着看了看,似乎并不是。”耿永说道。
因为如果是福聚楼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郑丰,而现在只要是跟郑家有关系的差不多都已经被人出手给灭得差不多了。没道理人出现了还在自家的酒楼里,不赶紧的抓起来或者是灭口的却还任由其随意进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怎么的也是说不通。
不过现在依旧是一团迷雾的,至少郑丰为何不继续东躲西藏是一个谜。
“你说他是不是找到了可靠的靠山,还是将东西给藏了起来,或者是托付给了其他人的?”其中一人思考说道。
现在风声那么紧的,他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出来,不惧怕的。除了这些原因,暂时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的。
宋氿想了想摇摇头说:“这小镇里能够跟官家抗衡的,据我所知似乎没有什么的。”
小镇只有那么大的,要是以前的官儿可能几家商户联合起来说不定能够抗衡一下也是不一定的。但现在坐在里头的是巡抚,这头衔可不是一般的芝麻官儿。而现在找郑丰找得最积极的,莫过于李章了。他干保证只要李章的人一发现的,郑丰肯定被抓起来,毫无疑问。
“那他这么有恃无恐的,那就是他把东西给藏起来,除了他没有人找得到的。”所有人找的其实就是他手里的东西,他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就算是把他给抓起来的,那些人也不敢对他怎样,尤其是李章。没找到东西,他如何能够交差的。
“蹊跷,暂时先盯着看莫轻举妄动,此外注意隐藏自己保护好自己。”
他们能够发现郑丰,其他人应该也是快了。暂时的他们还不能跟那些人起冲突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先保全自己,不急着暴露的。反正他们的初衷就是保护好自己,置于其他的任由他们去折腾的。他们也不是什么圣人大善人,管不了那么宽的。
“这个.......”耿永下意识的看向赵云龙。
宋氿也不是傻的,听到这些话自然的就明白这里头恐怕是有别的事情。这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几年的时间他们的兄弟情依旧,但有些东西始终是有些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如果不能言明不必说出来,都理解明白的。”
赵云龙开口说道:“大哥,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为谁办事,如今最顶上的那一位......”
“云龙。”宋氿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说了。
“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能说不能说的。”
宋氿还是让他别说了,其实不用他说,他大体都能够猜出来。在那个位置无非就是那些个事儿,所以说当初他才不愿意去的。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如果真的想要跟晚歌安安静静的过田园生活的,恐怕还是得做些什么才行。不然面对李章,甚至于其他人,他几乎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赵云龙见状也就没有再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行了行了,等了一个晚上了,如今人也回来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休息,后头还有得忙得。”说罢宋氿站起身,掸掸衣裳走了。望着其背影,亭子里的几个兄弟心里挺不好受的。
以前把大家都没什么本事,住得也没现在这么好。但山头上自由快活,大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什么都开心乐呵的。哪里像现在这样,说上两句话都还要仔细的想一想能不能说的。
“都回去休息吧,后边儿够得忙得。”赵云龙站起身对着几人说道。
其实像这样一晚上不睡对于他们而言已是常有的事,习惯了自然就没什么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人,听着他这一句话的,大家竟然头一次生出了疲惫的感觉。谁都没再说话,只是相互的摆了个手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怎么了?”
晚歌刚睡醒的便瞧见宋氿神色戚戚的从外边儿走进来。
“睡醒了。”
“嗯。”晚歌打了个哈欠点头说道。
宋氿走过去,脱了鞋子躺上去抱着晚歌:“陪我再睡会儿。”
“怎么了这是?”明显感觉宋氿的情绪不对的,晚歌撑起身子低头看着他的。
“没什么。”宋氿摇摇头说只是感觉有时候时间其实是能够改变一些事情的。
“你的那些兄弟伙?”晚歌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果不其然宋氿没有吭声:“这有什么的。”
晚歌躺下去握着他的手,让他想开一点儿的。毕竟大家分开也那么多年了,他们现在又在别人手底下做事儿的。听钱磊平时说话那些,感觉他们应该是那种比较有权利的人手下做事儿。这玩意儿怎么说呢,越是权大接触的那些人,处的那个圈子越是复杂的。在里边儿你若没有玲珑心思,不会为人处事恐怕也是走不长远的。
这些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宋氿摇头说他只是有些感慨,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初选择的是一起去,是不是现在的他也会变得跟现在不一样?
晚歌想了想点点头说也许啊,毕竟是不一样的环境,处的人,认识的人都是不一样。自然的你也会变得有些不一样。
宋氿叹口气:“不说这个问题了,陪我再躺一会儿的。”
“嗯。”虽无睡意,晚歌还是又躺回去陪着人睡一觉的。
而与他们的温馨相比,江诚就过得比较凄惨了,如今的他是烦躁得快抓破脑袋了。
昨儿江诚守在后门儿想要跟着收泔水的一起进去,没想到又碰见雷老四给扔了出来。没有办法混进去,如今天也黑了里头的人也不会出来了,没有办法他也就只能回去的。
没有点灯的屋里,走过去时江诚还被绊了一跤。等将油灯点着,昏黄的灯火把屋子给照亮。
家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堂屋里搁置的其他东西也散落在地上,乱七八糟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般。
事实上也是差不多的。
扶起一张凳子坐在上头,看着狼藉一片的地,黑暗中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一天,就只有早上吃了一点儿,之后都没有再吃其他的东西。肚子没有叫之前倒还好,叫了一声后紧跟着的饥饿,干渴随之而来。
以往这种时候沈氏都会........说错了,在家里基本上鲜少有饿着江诚的时候,饿着谁都不可能饿着江诚。
而今,他也只有自己动手。
江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端着油灯去灶房,想要看看里头有什么吃的东西的。
灶房里被沈氏给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
沈氏是个勤快人,别看她平日里似乎这儿炫耀,那儿闲摆的,但家里边儿的活儿她是一个也没有落下。哪怕是他们一家人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也没有说把这些活儿给丢了的。
江诚将油灯给放到灶台上开始翻箱倒柜寻东西吃的。
菜那些都是有的,就是没煮皆是生的,怎么看想要吃现成都是没有的。没有办法,江诚也就只能大晚上还烧火做饭的。
折折腾腾的大半天儿,最后也只是煮了一个面,还给煮糊了,吃在嘴里跟吃浆糊一样的。不过大抵是太饿了,也懒得再去弄了,这么难吃的面江诚竟然吃了歌干干净净。吃完了嘴巴一擦就把锅碗扔在那儿,端着油灯去睡觉了。
等到第二日睡醒了,屋里还是那个乱七八糟的模样,而灶房也是那副邋里邋遢的,让人看着糟心不已,似乎一整天儿的好心情就已经被破坏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