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城的天空,不像城里那般紧张。
蔚蓝的颜色,广而辽阔,望望天空,即便再怎么杂乱的心也会得到治愈。
三英教洗脑般的宣传以及付出一小点得到一大堆的福利,并没有吸引住肖恩,结果那张表格填上他的姓名,从而加入三英教。
无论是rubick之书口中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是个无神论的人。
或许,提到神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口头禅般的论调,额滴个神啊,这样的感叹词。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肖恩从不会妄下定断,只凭第一次接触到的感官去评价一个组织的好与坏。
至少,三英教这个在肖恩看来只不过是组织般的教会,能够在青龙国做大还是有其的可取之处的。
找不到梅花十三,她也没给肖恩留下任何特殊的联系方式。
如果按照预想,他们只会在沧海城休整一夜,第二天就会出发,前往雪顶山庄才对。
因为小小的意外,他们才分开半天的时间,梅花十三就成了沧海城林家必杀的对象。
肖恩也莫名其妙地被貌似是梅花十三亲戚的一对双胞胎偷袭。
感觉有些头疼,不是担心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艰难险阻,而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找到梅花十三是必然的,找人却不是肖恩擅长的。
仿佛是天无绝人之路一样。
在这小广场的小角落,一个微弱到不仔细去听,就会被三英教那些宣传语压下去的吆喝声传来。
“算卦咯算卦咯,前算五百载姻缘,后算千年万世缘。算不准不要钱,算得准大家就给点汤药费让老道好好补下身子。算卦咯算卦咯......”
熟悉的声音。
在青龙国肖恩并没有熟人,除了作为引路人的梅花十三算一个外,他压根就没接触到什么人。
这个声音十分有力,有些激昂,又能听出对命运的不甘。
转头向声音的源头走去,一个小小的摊位被硕大的台架子给遮挡住。
坐在摊位上的人,带着一副熟悉的墨镜,佝偻着身子。
“许墨!!!”
这不正是为他算了一卦的许墨嘛。
当时肖恩还挺警惕许墨的,才报了霄夜这个假名字。
可人家还真是有本事,就那么掐指一算,就算出自己说了谎。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大师,咱们可真有缘呐!”
嬉皮笑脸的,肖恩坐在许墨对面。
这真是所谓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来老天爷看自己不擅长找人,就派了个专攻此事的人来帮他。
许墨是谁?算命师呀。
还是经过肖恩验证过的算命先生,只要请他算一算梅花十三此时在何处,肖恩就不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了。
“哼?!”
看到来人是肖恩,许墨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你来做什么,老夫没什么好给你说的。”
“许大兄弟,你说啥子老夫啊。王老板可说你才二十多岁呢,千万别说老。”肖恩一副不会察言观色的架势,与许墨唠着嗑。
“许先生,相见便是缘,我见您这出摊做生意的,怎么样,帮兄弟我算一卦?”
“不算,我许墨算天算地,前算五百年,后算三百载,也不会给一个骗子算的,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摆明了一副还在为肖恩报假名字的事生气,怎么都不肯拉下架子给肖恩算一卦。
任凭肖恩好说歹说的,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的,利弊之类的,天文地理啊,行房私事啊。
都说了一通,这许墨油盐不进的,就是不肯为肖恩算一算梅花十三现在在何处。
“好啊,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肖恩一声怒吼,像极了反派角色。
貌似,在破庙里被欧阳凌误认为是伤害十四、十五的坏人后,肖恩越发接受坏人、黑手这样的设定了。
一拍桌子,吓得许墨跳起来,指着肖恩破口大骂:“这是上了年份的梨花木,你别拍它,拍坏了,想买都买不到!”
“管它是梨花木还是菊花木,许先生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死都不会给你算的!”
呵呵呵肖恩冷笑着,既然这许墨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他下手狠了。
明明摆个摊位就是要出来做生意的,谁能想到一个街边摆摊的算命师还会挑顾客的。
抡起袖子,肖恩准备以武相逼。
许墨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不说自己是个算命师,虽然这个职业在青龙国不算少见,可在沧海城可是独一份的。
就算是那些大家族,也有求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从来就没人敢对他恶语相向。
“你......你不怕吗?”
“怕什么?!”
肖恩觉着许墨的问题有些好笑。
他又不是青龙国的人,还是第一次来到沧海城,算命师也是第一次听见。
他可不想去考虑,算命师是不是很珍贵的职业。
不了解,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算,我给你算,你不要过来!”
眼见着肖恩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许墨有些后悔今儿出门没有给自己算上一卦。
窥破天机,虽然有损寿命,能不用就不用,可算命师也是人啊。
也没有超脱五行,成为那不吃不喝也能活的谪仙人啊,要是肖恩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光是卧床养病花的钱可就不是个小数目了啊。
千算万算,唯独今日没有算。
谁能想到,今日出门前有些小家子气的自己,会碰上这样的磨难。
许墨的求饶并未使肖恩停下。
“好话说尽你不听,喜欢挑软柿子捏,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沙包大的拳头。”
抱头捂脸,许墨佝偻的身体越发蜷缩。
只求肖恩的拳头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势,成为许墨唯一的期望。
“许先生,你没事吧?”
肖恩的拳头打在如同一堵墙的背上,一个壮汉用身体替许墨接下了肖恩的拳头。
“是你!!!”
于此同时,肖恩身后也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来的人正是剑哥儿。
确认许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壮汉,转头怒视着肖恩,正想着说两句狠话的他,被剑哥儿一把拉着就跑。
肖恩喊道:“干什么,没看见我跟人对上了,他那眼神明显就是瞧不起我!!!”
剑哥儿头也不回,“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
眼看着肖恩被剑哥儿拖走不见了踪影,壮汉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许墨,十分迷惑。
“多谢你了啊,不明。”
来路不明见许墨没事,松了口气,转而问道:“哪里的事,在这沧海城为何有人敢对先生出手?!”
“只有天知道啊!”
抬头望天,许墨双手十指微动,嘴里念叨着口诀。
被剑哥儿拉着跑了一路的肖恩,终于成功停了下来,一把揪着莫名其妙的剑哥儿问道:“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我这憋了一肚子火,小心我削你!”
“大哥,你消消气,咱们边走边说。”剑哥儿一脸的笑,开口说道。
听到陌上觉然的话,往往被称作剑哥儿的剑人,也放下了那颗心。
他了解自己的姐姐,
毕竟是姐姐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的,从他记事起,姐姐就背着他去过很多的地方。
去过繁华而又赋予的崃州,那是一个随手抛一块砖头就能砸着在儋州位居要职的......或是家里有个地位较高亲戚的。
转道儋州,在那里剑哥儿见识过许多一掷千金,偶尔起了争执还会加上不少钱买家姐做得大花卷儿的。
之后,还去过阆州、平州、赣州等等地方,最终来到了柘州沧海城,在此定居下来。
沧海城也算得上是剑哥儿印象中呆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了。
回忆起曾经跋山涉水的艰苦,剑哥儿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还记得自己随着家姐彻夜爬山,只是因为崃州某个富家子弟看上了陌上觉然想要将她娶回去做小妾。
有些暴脾气的陌上觉然,让那个富家子弟彻底与下半生以及下半身幸福说了再见。
一个靠劳力赚钱吃辛苦饭的人家,又怎能反抗的了富贵权势人家呢。
陌上觉然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然后连夜离开成了带着年幼弟弟的陌上觉然唯一的办法。
那时的剑哥儿还小,仍旧记得自己没心没肺趴在姐姐身上,如同骑马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若是艳阳高挂,他就从背篓里爬出来,坐在陌上觉然的肩头,好不自在。
若山风略大有些凉了,他就缩进背篓里,怡然自得,丝毫不觉得那时的陌上觉然有多辛苦。
更加不知道身娇体弱的陌上觉然是如何将他背到儋州去的。
在儋州三年,长大后的剑哥儿才明白柴米油盐的当家苦,回想起当年在崃州的事情,内心里默默地开始警觉自己要有一份强大的力量保护姐姐和自己不再受到其他人的伤害。
学剑的种子,便是在那时种下的。
想起那时刚过一米高的自己,奶声奶气地对陌上觉然,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宣布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剑客时。
尴尬的让他苦笑不已。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姐姐你终于肯让我学剑了,我这是高兴啊。”
被陌上觉然打断了思绪的剑哥儿,随口胡诌。
“说吧,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陌上觉然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剑哥儿,要说剑法,她陌上觉然虽然不算是总是级别的,可找遍整个沧海城也找不出一个比她有眼力的。
这是自信也是事实,作为刺客排行榜第七的人,她有资格傲视整个沧海城。
当然,她也是这般做的。
虽然明面上没有宣告沧海城是属于她的,在硬实力面前再加上改良后的天眼通,沧海城大大小小的一切都在她眼里。
已然可以认为,她,就是沧海城的主人。
剑哥儿点点头,没有先去问为什么,只因为没有必要。
“你说,我都答应。”
“你去找一个人,太阳落山前能把他带到店里来,我就允许你去学剑。”
剑哥儿一听,找人还不简单,只要那人现在在沧海城,一个下午的时间那是绰绰有余了。
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剑哥儿,看着陌上觉然那副笑脸,问道:“那人不在城内?”
“在的。”
陌上觉然点点头,那人是在城里的。
“那人所在之地我进不去?”
剑哥儿又提出一问,他可不是豪门贵族出生,现在也不是世界第一的剑客。
有很多地方不是他想去就能去得了的,比如说那红红绿绿苑中花般的楼宇,他就不敢去,怕被陌上觉然知道了,那可不是打一顿就能结束的事。
那可是要命的啊。
“挺好找的,你大概转转城里就能找到了。”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