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说二爸最最厉害和通透的人,站的高,看的远,我们这些小辈是比不上的。”田润生颇为吃味的道,眼睛随时看向田福军的方向,他发现田福军的
表情发生了细微变化想,作为男子总是有英雄情怀,而郝好又是他的妻子,自是想着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可现在看来,他的情敌不止徐海一人,更多了一个二爸。虽说不是真正的情敌,可到底是一个分去了自己的宠爱的人。
“郝好这个女子不简单,你要要好好对待她,她不容易。对了,明天婚宴结束后,让郝好来我书房,我要和她谈谈修路的事情,还有她的绿色农业。”田福军是何人,为官二十载有余,吃过的盐比田润生走的路还多,他自是看出了田润生的小心思,心里暗暗骂道“越大越小心眼了。”
“嗯,二爸这次你应该可以待几天吧,我们爷俩好久没聚了。”田润生收起了额外的心思,开口问。
“不行呢,时间紧,任务重。最近省里有事,你只想和我聊聊?”田福军挑眉,疑惑的问道。
“嘿嘿,还是二爸厉害,我这点小心思好使瞒不住二爸。二爸我目前不想回英国了,你看郝好肚子那么大,眼看要生了,最近她的民宿开起来,我怕需要更多人手,你说我这离开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想着等她生完孩子,我再去英国。”田润生有些为难,一面是对自己抱有万千希冀的二爸,一边是自己羸弱的妻子,他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法子,所以想和田福军商量商量。
田福军猛然抬头,直勾勾的看向田润生,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快的田润生根本捕捉不到,他看了好一会,直到田润生即将开口时,才道。
“男人要有责任担当,你的决定是对的。学业可以后续再补,可人与人相处的时光是补不回来的,润生你长大了。”田福军十分欣慰的伸手拍拍侄子的肩膀,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我明白了。”田润生重重的点头。
另一边,宾馆内,高少铭正在紧张的准备明天的东西,而他的房间不止他一人,还有一对较为年长的男女,年长的男子一身黑蓝色的中山服,布料较为粗糙些,但胜在崭新,而他左手边的中年妇女,大概有五十岁左右,长着一双较为厌世的脸庞,脸颊处有两块紫红色的印记,估计是成年劳作被太阳炙烤的留下的痕迹,眼角的皱纹很深,而且脸色泛黄,一看就是气血不足导致的,她穿着一件颜色较深的深红色外套,本来较为喜庆的颜色,因为不搭的缘故将她衬得更加老了。她的存在很小,反而她拘谨的样子尤为惹眼。
其实,这些不算什么,最最惹眼的还属抱着双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的男子,看上去比高少铭大了好几岁,由于长期不良习惯,让他很瘦弱,加之他拱着腰身,整个人又矮了一截,所以他并不是很惹眼。
可当他说话看人时,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便让人很不舒服。
此时,他抱着胸,一只脚踩在宾馆的沙发上,摇头晃脑的道。
“少铭,听说你岳父是大官,你看能给哥找个工作干不?”
“是啊,少铭你岳父有本事,一两句话的事情,就给你哥少杰找一个工作了,要不然你明天去说说?”高少铭不起眼的母亲倒是开口说话了,语气带着笑,而且态度也是十分的理所当然,好似她的儿子就配上城里去。
“哥你这样子我岳父就是答应了,我也不答应,你看看你几年有二十七八了,整天游手好闲,庄稼活一把也不干,全让爹妈帮你担了,遇事就溜了,你让人家怎么给你安排,你还是好好的务农去吧。”高少铭猛然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从小父母就偏心他,有好吃的问紧着大哥,脏活累活不让他干,要什么给什么,长此以往就养成了这样的毛病,偷鸡摸狗不说,还一副坏心眼,他可不敢张这个嘴。
“少铭你咋这么说话呢,那是你的大哥,他游手好闲咋了,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高少铭的母亲一听立马跳起来,维护大儿子,反而质问起小儿子来了。
高少铭的父亲虽没说啥,可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
“妈我说的还不对吗,从小到大哪回不是我让着大哥,你看看弟弟妹妹都比大哥懂事,这些年我的工资几乎全补贴了家用,大哥呢,给家里给过钱吗?订婚的时候你们没来人,就让村里的支书跑了一趟,我岳父和润秋大度没计较,我原先想着你们有苦衷,可看看现在,结婚的事情,你们没操心,不出钱,彩礼和衣服都是润生媳妇给的,这事要是知道传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搁,要给大哥找工作你们自己去说,我可不去。”高少铭一听怒了,看着大哥一副理所应当,父母不赞同的表情,他的怨愤就像灼热的岩浆一下子喷薄而出,声声质问犹如刀子般扎在他们的心上,一时间屋里没人敢说话。
高少铭没有出声安慰,而是继续低头收拾东西,反正以后不会和大哥住一起,他也不用顾忌谁的心情,一想到和自己心爱的问姑娘能长久的生活在一起,心情便好了很多,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瞬到了第二天。
大概拂晓十分郝好就起了床,叫醒田润生熬好粥,烙好饼,然后去田润秋的闺房催促她起床化妆。
窗外的天刚刚亮,东方一片乌白,几朵零散的云朵挂在天际,启明星刚刚亮起,郝好进屋后,打开窗户,转身来到床边。
附身看着熟睡的田润秋,无奈一笑,昨夜还紧张的要命,这会睡的跟死猪一般,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撩起洁白的窗帘。
田润秋裸露在外的胳臂不自觉间起了鸡皮疙瘩,她本能的抱着被子,翻身继续睡觉。
郝好抬头看着床头的闹钟,已是凌晨五点了,化妆和换衣服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她果断伸手扯被子,一边喊道。
“润秋该起床了。”
“让我再睡会。”田润秋扯过被子,一条腿夹住被子的一角,迷迷糊糊的道。
"今天你结婚,你再睡就迟了。"郝好无奈一笑,随即大声道。
“啊!”忽然,田润秋猛地坐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刺耳的尖叫声。被子滑落,不经意间郝好瞥见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滑细腻,毛孔细小,特别适合穿婚纱。
“是啊,你忘了?”郝好扯过一件外套丢了过去,笑着道。
“嫂子,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得迟了。”田润秋接过衣服,胡乱套上,从床上跳下去,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郝好看她着急的样子,又是无奈一笑,随即找寻今日用的东西。
田润秋的父亲田福军是个好官,所以好些同事送东西都给田润秋送,有好一点的擦脸的,穿的,以及戴的。
不过在郝好看来,也就擦脸的还凑合,其它的一般。
她看了眼化妆台上擦脸的,包括口脂、以及胭脂水粉都有,除了这些还有今日要戴的盖头,大红色绣的鸳鸯,出自郝好之手。看着自己的作品她会心一笑。
“好儿,吃饭了。”忽然,屋外传来田润生的叫声。
“来了。”郝好大声答,然后起身随即转身出了屋子。
此刻,客厅里坐满了人,大的小的加一起总共有六口人,平日里寂静的地方今日坐满了人。
“吃吧,今天有的忙呢。”田润生将一个盛着荷包蛋的粥递了过去,顺道又给她夹了一个肉夹馍,笑着道。
“嗯,二爸您先吃。”郝好将肉夹馍又转手递给了田福军,今日的田福军精神头比以往都要十足,红光满面,双眼含笑,他接过郝好递来的肉夹馍,掰了一小块送到了甜甜嘴边。
因要办喜事,就连甜甜都早起了,她乐呵呵的接过肉夹馍,不等大人开口,立即塞进了嘴里。
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
郝好怕她噎着,吓得赶忙抱到自己的腿上,紧张的盯着她,直到她彻底平静后,她才松了口气。
“你快吃,甜甜可是个人精,吃饭的时候很小心的。你也不用害怕。”田润生看了一眼田福军,又扭头看着郝好母女俩,笑着道。
“嗯,我知道呢。快吃一会我还要帮润秋化妆呢,这个事情可是最费工夫的,甜甜爱闹腾,果果你要多费心,将她看好,不要碰热水壶,也不要乱碰东西,今天可是大日子,一点也不能出差错。”郝好赶忙找了个话题,将这个小尴尬转移,田福军是好意,可她作为母亲关心则乱,所以一时间没有顾忌到长辈的感受,田润生怕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赶忙提醒,所以她借坡下驴,极快的反应,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