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将皇上害成这样,还恬不知耻赖在这里!皇上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样的皇子!”
莫等闲听着她胡说八道,不由得生气,怒斥:“皇后!请你注意天家颜面,父皇若是知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我,定不会饶了你!”
皇后大怒,这回直接用脚踹,怒斥:“你这个孽障!小时候就被柔妃那贱妇宠坏了!这么目无法纪,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母后,还有本宫这个皇后吗?”
皇帝陷入昏迷,柔妃早逝,现在皇后如此欺压自己。莫等闲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二十出头的他被皇帝宠坏了,根本没有太子该有的沉稳,此刻更是不想再顾及什么。
直接开口骂道:“皇后!你这个妖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就是你害死了我母妃!我不许你说我母妃一句坏话!”
“说话要讲证据!莫等闲,你这个孽障!竟敢胡说八道,诽谤本宫,该当何罪!”
双方剑拔弩张,莫等闲环顾四周,一把扯过福公公,厉声逼问:“福公公!本太子问你,当初是不是月樱杀了我娘?是不是皇后派她来刺杀我娘的?”
提到月樱,福公公心里更恨得紧,此刻淡然的回答:“皇上告诉你的吗?月樱是什么人?太子殿下还记得吗?”
见福公公也装傻,莫等闲怒火冲天,厉声吼道:“福公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月樱是你心上人,与你对食的宫女!你忘了吗?要不是因为她杀了我母妃,你也不会离开皇后这妖妇,跑来扶持我父皇!你都忘了吗?”
听莫等闲这话,福公公早就明白,皇帝早就告诉莫等闲当年的事情。
那本来是两个人的秘密,原来早就被第三人得知。
福公公冷笑,心里更为悲凉,此刻也相信水笼烟所说,月樱早就被下旨处死了。
心里悲愤不已的福公公冷眼看着莫等闲,冷声道:“什么月樱?我根本不认得这个人。柔妃去世时,太子殿下你才三岁,三岁你能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面对福公公的阵前倒戈,莫等闲几乎要抓狂,眼眶也红了,整个大殿上唯一能帮自己的就是皇帝。
可现在皇帝却因为自己而陷入昏迷,莫等闲几乎要崩溃。
他抓着头,嘶吼:“福伦你这个狗杂碎!父皇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我!父皇说得没错!你就是条养不熟的狗!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把你当人!”
此话一出,成功彻底激怒福公公,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莫等闲晕头转向。
“你个狗奴才!你反了天!”
莫等闲惊了,心头更为气愤,四处环顾,也没见佩刀,嘴里叫嚣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福公公红着眼走向他,气势逼人,冷声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便想对我指手画脚?我陪着你爹打江山的时候,你他娘的还没出生!”
福公公一步步逼近,又赏了他一耳光,继续骂道:“你想杀我?小兔崽子,当年若没有我,你爹这江山能打下来?你能出生?没有我,你娘能在乱石岗活下来见着你爹?最后能有你这个孽种?”
面对福公公忽然发难,莫等闲不知所措。
福公公啐了他一口,指着他鼻子骂道:“劳资告诉你!当年名震天下的振国大将军就是我福伦!你爹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烂人,用我全家性命逼我入宫做了阉人!你小子还敢跟我叫板!”
此话一出,莫思量满眼震惊,原来史书上那个名震天下的振国大将军,是福伦。
福公公吼完后,已经泪眼婆娑,望着跌倒在地上的莫等闲,斥责道:“月娘为了见到我,跟我在一起,也入宫做了宫女。可皇上却不遵守诺言,竟然下旨害死了她!你们父子如此欺人太甚,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想干什么?”
莫等闲瞪大双眼,拼命想要逃出寝宫,却被莫思量站在门口给踩住了手,疼得他厉声大叫。
莫思量蹲下身来,冷声道:“父皇竟然这么轻易便废了大哥,还立你做太子,你好威风啊!太子殿下!”
说着,莫思量脚下力道更重,莫等闲眼泪疼得直掉!
寝宫的大门忽然被关上,空荡荡的寝宫变得有些瘆人。
福公公忽然发话:“平东王,请你移开脚。若明日朝堂之上让人看见当今太子殿下身上有伤,会遭人非议的。”
莫思量抬起脚,反问:“福公公有何高见?”
“奴才早些年知道些折磨人的法子,比如针扎。那针灸的针是又细又长,扎入心脏也不会有痕迹,无人得知。不如试一试。”
闻言,莫等闲惊恐万分,对着天大吼:“救命!来人!快来人救本太子!”
莫思量冷笑,示意宫人拿来针,福公公冷笑着,随手抓了一把针,蹲下去斥道:“莫等闲,这些年,皇上可没少利用我!当年生死之交的兄弟,最后却被他坑害成如今的阉人!他让我生不如死,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啊!”
皇宫大殿上,回荡着一声声尖叫,痛苦荡漾在空气中。
今日是莫等闲的大喜之日,他却只能待在深宫里饱受折磨。
而此时,云家已经乱作一团。
云雨薇大半夜还未等到莫等闲回来,着急得立刻回了云家,找云惊澜问清楚。
云天惊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大哥!太子殿下一定是被他们软禁在宫中了!我们进宫救他吧!”
云桃夭一脸紧张的问:“大哥,二哥说得对。皇上今日病发突然,说不定就是皇后搞的鬼!”
“你有证据吗?”
云惊澜冷眼望过去,吓得云桃夭一激灵。
她轻轻摇头,却迎来云惊澜一声破口大骂:“既然没证据就给我闭嘴!那是皇后!也是你随便能评论的?你活腻了吗?”
云桃夭当即被吓哭,她从未见过大哥发过这样大的火。
云天惊将云桃夭护在怀里,皱眉道:“大哥,你向来果断,怎么现在这么优柔寡断?今日可是雨薇的大婚,莫等闲被扣在宫中,成何体统?”
“你说话带脑子了吗?皇上病危,他身为太子,不该侍奉左右难道该陪着新婚太子妃吗?”
云惊澜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这么蠢笨的脑子,怎么做右丞相的?
云天惊闻言也只得作罢,云桃夭在一旁哭哭啼啼,云惊澜更是厌烦,又是一声吼:“要哭回屋哭去!别在这里讨人厌!”
闻言,云桃夭哭得更凶,捂着脸便回屋了。
云雨薇忽的跪下来,泪眼婆娑:“大哥!雨薇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我现在只求你入宫看一眼他,只要他无恙,我便安心。好吗?”
云惊澜狠狠皱眉,带着怒气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我现在入宫,一定有诸多阻拦,只怕还未到宫门口,便被皇后娘娘的人拦下来了。”
“那可怎么办?他们扣住了太子,一定不会轻易放了太子的!”
云雨薇哭成泪人。
云惊澜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天惊,趁着早朝未到,你赶紧联络各位朝臣,明日早朝商议太子监国之事!”
“监国?这么快吗?皇上的情况还不明了,万一皇上醒来…”
云天惊有所顾虑,万一皇帝明日就醒了呢?
云惊澜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高御医,问清楚状况后立刻找你们。你先去将各位大臣请到平西王府去,就说今日婚宴,宴请他们去平西王府一聚!”
“是!我马上去办!”
云天惊着手就去办,云惊澜也要出发了。
云雨薇带着泪水说道:“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干什么?你回平西王府,招待诸位大臣,等我回来!”
“好!我全都听你的!”
云雨薇收起眼泪,赶忙赶回去。
话分两头,高御医才到家门口,便看见等在门口的水笼烟了。
“高御医。”
水笼烟上前迎他,高御医却愁眉不展,问道:“平南王来此,所为何事?”
水笼烟笑道:“宫里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想来给高御医提个醒。”
“提个醒?你是代表皇后来?还是代表平东王来?”
高御医岂会不知道今日那出戏码有多好笑,他给皇帝诊病多年,听到不少皇帝对皇后的不满。
今日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若说皇后没责任,他断然不信的。
水笼烟听他这么问,又一脸嫌恶的看向自己,不由得解释道:“高御医误会了。我只是来提醒你的,我仅代表我自己。我只是不希望高御医卷入这场皇宫风波。”
“哼,平南王,你这话说得太早了。我拿着皇上的俸禄,就算为皇上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水笼烟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也和高御医一样,一心为国。我从来都不站在任何一个皇子的队伍,即便莫等闲现在贵为太子,我也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巴结的心。”
此刻,大风扬起,高御医淡淡的说道:“起风了,进屋说吧。”
“谢谢高御医。”
水笼烟随他入府。
高夫人见是水笼烟也跟着来了,高兴的走来:“是烟烟来了啊,快坐!平日里高御医老念叨你,今日怎么这么投缘一起来了?”
走近时,高夫人才看到高御医一筹不展,便又问:“这是怎么了?”
水笼烟恭敬的给高夫人行礼,随后道:“还是问高御医吧。”
高御医看了一眼夫人,轻声道:“沏茶,然后回屋,这里没你的事。”
高夫人很少见到他如此冷淡,只得答应,便下去沏茶了。
高御医看向水笼烟,郑重的问道:“你想来跟我说什么?”
水笼烟一脸认真的说道:“今日皇上去灵家军营,莫思量正骑着马,见到皇上来,有些生气皇上将他贬到东荒的事情。便迟迟没有下跪迎接。皇上气急了,抽刀砍断马脚,这才被马儿踢到心口,导致旧疾复发。”
“难怪,我给皇上把脉时,发现他心律不齐。原来是被马踢重伤了。”
高御医脸上的颜色才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