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搭把手,凌老哥。”
白晓云看清了前面的人,朝那出来买宵夜的白凌说道。
“哟,出息了四弟,居然学会捡尸了,还是个大美人。”白凌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帮忙,而是一脸邪笑的调侃道。
“你就别开玩笑了,这是夜闻天,她喝醉了,快来帮忙搭把手。”白晓云真心觉得自己好弱鸡,连个女生都扶不稳。
“好好,家里面谁不知道你和这丫头成亲了。今天阿姨本来是打算找你们商量婚礼的事情的,结果你们俩都出去喝酒了,也就只好改成明天再商讨了。”
说着,白凌把夜闻天的另一支手扛在肩上。别说,还真的是挺沉的。
“不是领证了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搞婚礼?”白晓云震惊道。
不搞婚礼的话,他起码有六成的把握甩掉夜闻天,大不了也就是被打一顿而已。但要搞婚礼的话,那就真的是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啊。
因为前者起码没那么多阻碍,好甩一点。
而后者就是完全死路一条了,因为白家的婚礼与外界的不同。白家的婚礼追求的是百年好合,会给新郎和新娘下同心蛊(从苗疆炼蛊世家那边进的货)。可感知对方的大概位置,以及有一方出轨的话便会产生剧毒,身死道消。
如果那婚礼办成了的话,他就剩下两个选择了。一是和夜老大成为夫妻,而且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二是看破红尘,无法再爱上女人,然后打一辈子的光棍。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个好结局。
“阿姨早看出你那点小九九了呗,知道你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娶夜闻天,专门给她留的后手吧。”
这年头,亲妈也特么变的不可靠了啊。
至于白凌为什么叫白晓云的母亲叫阿姨,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弟,而是堂兄弟。
白家同代人无论是否是血亲,皆以兄弟相称,不然他这老四总不可能是他母亲生的第四胎吧?
白家这一代有九人,而在这九人里白晓云排行第四,便被称为老四。
而白凌排行第二,被称为老二。不过他不喜欢被叫老二,除了大哥,其他人要么叫凌哥要么叫哥的,没有人不长眼的叫老二,因为怕被毒打。白家老二坐过牢,这事人尽皆知。但白家人也都知道他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也没有人排斥过这个二哥,反而觉得二哥是这一辈里最爷们的人。
而白家的九人基本也都不是亲兄弟,但是胜过亲兄弟。毕竟都是一起长大的,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歧视,都一视同仁,成为了彼此的家人。
而这,便白家比起其他世家要好的地方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白晓云已经打算要放弃了,毕竟自己再厉害还比的过老妈?别逗了,自己的油滑还是从老妈那里学来的,而且还没出师呢……
“照我说夜闻天这丫头也不丑啊,也就脾气差了点。但我还是看得出这丫头是真心喜欢你的,给她个机会吧,也给自己个机会。”白凌面色正经地劝道。
“……”
白晓云不知道怎么接,他对夜闻天有感情吗?肯定是有的,但也只是友情罢了。要让友情变为爱情,他一时之间还真的很难做到。
“行了,不强迫你了。可你要知道,这丫头知道你是男儿身了后可是连觉都没睡,连夜找你父母要求联姻的。”
“卧槽!还有这事?我咋不知道?”白晓云现在倒是知道父母为什么那么坚决了,原来那三个早就勾搭好了,真是家贼难防啊。
“阿姨说不要让你知道的,可能是怕你会讨厌夜闻天吧。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哈。”白凌乐呵的道。
“……讨厌是不可能的,她从小就护着我,我讨厌谁也绝不会讨厌她。”白晓云顿了顿,道:“其实比起夫妻,我更把她当做大哥。”
“啧……心病啊,那可不好治。”白凌看着一脸抑郁的白晓云,叹道。
“是啊……挺难治的……”
……
回到家,白晓云把夜闻天扔到了自己的床上后,便去大厅了。
“爸……”
那个妈字还没念出来,他的脸上就被扇了个很轻的耳光。
“造孽啊……你刚刚结婚就带小天出去花天酒地,以后还不得让别人给你做牛做马?”
那个扇他耳光的就是白晓云的母亲,周文燕,就那个心机很深的周家。他母亲的心机也是深不见底,往往能坑人于无形,这放在古代绝对是一方谋士了。
“嗯,就是,你多听你妈说说。”
这个一脸无所谓的就是我爹白逸仙了,听说他是白家那一代中颜值最高的,学问也十分渊博,未来的前途無量……直到遇到我妈,现在就变成前途无亮了。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我妈是个祸害了。
现在每次周文燕训斥白晓云的时候,他都是挣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又说不过她,而且要是掺和进来的话,指不准又会坑回他呢。反正那是她亲儿子,再怎么坑也不会坑死人,就当走一走他老爹当年走过的路好了。
“你看看你,小天那孩子多孝顺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别人呢?”说着,周文燕还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白晓云已经知道周文燕这个老狐狸开始出招了,但知道是知道,辩还是辩不过她的。这是十几年以来的带血的教训。
“其实是她……”话没说完,又一个很轻的耳光扇了过来。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就问你夜闻天漂不漂亮!”
“漂亮…”
“那我问你,她是不是真心的喜欢你?”
“好像是…”毕竟她今天那发自内心的喜悦自己还是看的出来的,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你喜欢她了,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她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了???”白晓云不解。
“一个男人,认为一个女人漂亮,觉得一个女人喜欢自己,这还不是喜欢她的一个表现吗?”
“我……”
好像特么还是那么个理。周文燕不亏是姓周的,能硬生生的把道理给掰弯了,如果不是当了她那么多年的儿子,我还真有可能着道了。
“这就是你让她绑我去民政局的理由?”
“可不是嘛,你们从小青梅竹馬、两小无猜,又相互喜欢。我这个做妈的也牵一次红线,找你大伯和亲家母把证件的问题搞定了。”
白晓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他说夜闻天哪里来的底气光明正大的来白家抢人,原来是早就被白家和夜家默许了,可怜自己啥都不几道,就被稀里糊涂的抓去领证了。周老太婆果然可怕,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可以把自己给买了,还真是亲妈啊。
“你还是跟我说说夜闻天给了你什么好处吧。”白晓云开门见山地道:“或者说,因为什么事,夜闻天必须要嫁给我?”
和周文燕待了十几年,他还是很明白这个母亲的。虽说她爱搞事,但无风不起浪,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坑自己坑到这种地步的。
“你……真是的。长大了,不好骗了,你已经不再是妈妈那个喃喃着要奶吃的小娃娃了……”她故作伤感的道。
“劳资没有过!!!”
“跟谁老子呢?”周文燕一掌就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
你尼玛就是想趁机打我的吧!!?是吧?是吧?
“这事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西北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和你爹要过去一趟。”周文燕缓缓地说道。
“那和把夜闻天嫁给我有什么关系?”白晓云见周文燕语气严肃了起来,便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西北的黎鬼教盯上你了。”
“……那些疯子……我哪里又招惹他们了。”
黎鬼教的凶名他还是听过,经常把活人囚禁、折磨至死,化为厉鬼为己所用。与夜家不同,夜家用的是御鬼正法,而黎鬼教用的是地地道道的邪功。就连特警都无法将其逮捕,简直无法无天。
“而且我记得好像是在零五年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啊?”白晓云疑惑道。
“不,不是消失,是闭关炼鬼而已。若不是那一次被许多名门望族围剿,现在只怕是把手都伸到我们这儿来了。”周文燕感叹道。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他们盯上我了?”这正是白晓云最疑惑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们家的《化自在功》吗?”
“记得啊,怎么了,他们想抢?”
《化自在功》可以说是中看不中用的,除了改变外形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而且要抓能够练成这功法的人,他上面不还有个得老寒腿的二爷爷吗,抓他怎么也比抓自己容易啊。
“不是。”
“那你提这个干嘛?”白晓云疑惑道。
“你练错功法了,你练的不是我们家的《化自在功》,而是《天魔万相功》。”
“???”
“我记得那功法还是你们给我练的啊!”
周文燕点了点头:“其实你二爷爷早在几十年前就把《化自在功》的原本搞丢了,自己也忘记内容了,为了不被家族惩罚,索性离家出走了。”
“……那我现在学的是……”
“你二爷爷离家出走时无意间得到的和《化自在功》有着七成相似的《天魔万相功》。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
我的二爷爷啊,你可真是我亲爷爷啊,你这是要把你孙儿往火坑里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