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真打算夜探国师府啊?”容颜看着一身夜行衣,就要往外走的未晞夫人,也不敢拦,只能跟在她身边问️,可是,她这不是胡闹吗?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在看玩笑啊。”未晞夫人嫌弃地看着自家儿子,他呀,什么都好,长得帅,成绩佳,可她怎么就这么嫌弃他呢。
“这国师府!岂是随便探查的。”容颜想要劝回自己娘,“若是没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被安上个什么罪名怎么办?”还真别说,他真怀疑君无咎会这么干。
“娘,国师府戒备森严,您这么草率前去,太危险了。”见未晞夫人不理会他,容颜又苦口婆心地说。
“实在要去的话,您带上容易一起,您自己一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啊。”容颜终于忍不住拦在未晞夫人身前。
“哎呀,你别妨碍我了。”未晞夫人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容颜,真想把他推开,“还有,容易是天生神力,很能打,但他的轻功差死了,带着他,就是个明晃晃的破绽干嘛。”
“可是……”容颜还是不想放弃。
“没有可是,你是自己闪开,还是让我帮你闪开。”未晞夫人盯着容颜,威胁道。
“看来是想让我帮你了。”见容颜不让,未晞夫人就要动手。
见未晞夫人动真格的,容颜赶忙让开了路,他拦也拦不住,何必再被揍一顿呢。
算他识相,未晞夫人拍拍容颜的肩膀,消失在夜色中。
由着她去闹吧,大不了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他再去收拾烂摊子,容颜无奈地摇头,反正这种事以前他也没少为容裳,容易做过,如今也不怕多娘一个。
唉,爹和大哥不在,这种事只怕都要交给他了。
国师府中,未晞夫人在暗处行走着,没想到,这国师府的阵法倒是不少,难怪外界都传闻这里戒备森严,且不说守卫如何,单单是这些阵法,就够闯入的人喝一壶的了。
不过,这些可难不倒她,可是,阵法虽然难不倒她,这找人了就难倒她了。
一来这国师府占地极广,院落众多,想找到容裳所居住的愿意实属不易,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容裳所住是哪个院子。
唉,也不是她不想打探好了再来,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容裳本就不为外人所知,国师府又守口如瓶,根本打探不出消息。
未晞夫人觉得,自己若是这么找下去,不知要到何时了,得想想办法。
容裳是女子,所住之处应当会同其它院落有所不同,她看这国师府到处都是大树,很少见到什么观赏性的植被,装饰也是单调得很,那便先从院落有所不同的地方找吧。
有了目标,未晞夫人总算不用乱找一气了。
看着下方的院落,未晞夫人觉得,此处是她见到的最特殊,最有女子温馨气息的小院了。
只见院中种着栀子花,奈何此时花期已过,只剩下了一片绿色,不过也能想象到花开时是怎样的盛景,院中还搭了一架秋千,上面缠绕着蔷薇花,倒是还未落尽,廊下挂着琉璃灯盏,在夜色中散发着柔柔的光,映着上面精致的画,说不出的温馨。
而且,未晞夫人感觉到,这小院中有不少气息隐在暗处,一般人只怕发现不了,未晞夫人轻轻抿唇,想来就是这了。
不过这隐在暗处的暗卫不少,她想要进去只怕不容易。
经过一番观察,未晞夫人倒是找到了盲区,运起轻功,灵活地翻进去,看到在外面守着的女子,点了她的昏睡穴,免得听到动静再醒过来,暴露了她。
未晞夫人轻轻走到窗前,掀开轻纱,果然看见一女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不是容裳又是谁。
看面色,倒是好了许多,不似京城初见她是那副虚弱至极,气若游丝的样子了。
不过,这丫头,她们在外面为她担忧,她倒好,在这里舒舒服服地睡觉。
未晞夫人轻拍容裳的脸,想要将她叫醒,她今日前来,可不是单单来看她是否真得好起来的,有些事情她要问清楚。
“摇光,别闹。”容裳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脸,迷糊之间以为是摇光在逗她,于是含糊地说,然后翻个身,面朝里睡。
“容裳。”将容裳的身子翻过来,未晞夫人一边拍一边喊。
“怎么了吗?”容裳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是,她怎么感觉看到自家母亲大人了?容裳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突地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
她娘确实在她面前,她深夜来了国师府!
“娘。”容裳喊道。
“终于醒了。”未晞夫人双手环腰,看着容裳说。
“这么晚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容裳激动地说,然后探头往外看,发现并没有人。
“不用看了,我是避开暗卫进来的。”未晞夫人说。
“暗卫?”这里还有暗卫吗?她怎么不知道,她还以为今夜只有摇光守着她呢。
她不知道,未晞夫人看着一脸茫然的容裳,她这女儿,说好听了,是随遇而安,说不好听,就是心真大,缺心眼。
连自己所处的环境都没弄清楚。
“好了,先不管那些了,我有些事问你。”未晞夫人在床边坐下,对容裳说。
“好。”容裳说完,从未晞夫人身边的空出爬下床,到了一杯水,递给未晞夫人。
“娘,您要问什么,女儿一定如实交代,谁让我是您的贴心小棉袄呢。”多说点好话,态度一定要坦诚,说不定娘会不追究她的莽撞。
“行了,收起你谄媚的样子。”未晞夫人接过水,对满脸笑意,故作乖巧的女儿说。
“您问吧。”容裳听后,笑脸僵住,尴尬的坐在未晞夫人身边,蔫蔫地说。
“你被山匪暗伤后发生了什么?”未晞夫人严肃地看着容裳,问。
“我被伤以后,魂魄到了成溪学院,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直到后来遇到君无咎,他将我带回府……”容裳对未晞夫人说着她这几个月的经历。
“就是这样了,君无咎好不容易找齐了药材,昨天才将我救活。”容裳将能说的都说给未晞夫人听,至于不方便说的,就自动略过了。
没想到,这个国师为容裳做了这么多啊,未晞夫人听后,目光幽幽地看着容裳想。
而且,为了容裳,他应当没少花心思。
“容裳,你怎么看君无咎这个人。”未晞夫人问道。
从容裳的描述中,她更加确定了君无咎喜欢自己的女儿,那容裳呢,她对君无咎又是怎样的感觉呢?和君无咎一样吗?
“君无咎吗?他很好啊。”虽然他做了一些事,让她很是不满,她也在气头上,但不可否认,君无咎很好,尤其是待她很好。
而且,不知为何,她也不想让君无咎给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很好,是什么意思。”未晞夫人问,看来她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么,她是否感觉到了君无咎对她的感觉。
“就是……”容裳仔细想着与君无咎的相处,不由轻笑,想要找到形容他的词汇,“很体贴,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黑心的很,但也是真心为我好。”
这么想着,容裳倒是不明白外界对君无咎评价,也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怕他。
行了,看自己的女儿,看来还没明白自己对君无咎的情谊,她说起君无咎时,眼带笑意,可比提起其他人温柔多了,但也朦胧无知的很。
“那君无咎就没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未晞夫人盯着容裳问。
“没有!”容裳果断地说,但她这样,未晞夫人怎么觉得更像是心虚啊,难道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君无咎真得对她做了什么。
容裳想着,她被君无咎看了身子的事情一定不能说出去,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案,她可不想君无咎救了她,还得被逼无奈得娶她,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未晞夫人是不知道容裳在想什么,但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不过,容裳不想说就罢了。
“你不想说娘也不勉强,”未晞夫人看着不敢抬头的容裳,又说:“但容裳,你是女子,什么事情都是容易吃亏的一方,身为娘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吃亏,更不希望她以后受伤。”
“所以,记得保护好自己。”未晞夫人严肃地说。
容裳抬头,她怎么觉得,娘所说的,有些怪怪的,但还是乖乖地点头。
“唉。”未晞夫人叹口气,看来她还是没有理解她所说的话,也怪自己,平时忙于军事,忽略了对她男女情感的教育。
“今天娘不能将你带出去了,外面暗卫众多,娘还想不出什么办法带你出去,但过不了几天,娘一定想办法将你带出去。”未晞夫人揉揉容裳蓬松的头发,对她说。
“娘,二哥没有告诉你吗?我的身子,还要治疗一个月才能彻底好起来。”容裳问未晞夫人,怎么回事,难道君无咎没有告诉二哥,那他们都说了什么。
未晞夫人皱起眉头,容颜好像确实提起过,不过被她忽略了。
“会到将军府,娘也能找人为你医治。”既然人已经醒过来,那后期的医治应当不难吧。
“君无咎说,这针灸方法特殊,别的人不会。”容裳对未晞夫人说,然后又又说:“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将女儿带回国师府的原因吧。”
“你倒是信他。”未晞夫人一愣,还有这一个原因吗?不过,容裳倒是如此信任君无咎,他如此说,她便如此信了。
“他是值得信的。”容裳说不出为什么信任他,就像一开始就信任一样,但她就是觉得他不会骗自己。
“好了,娘,您放心吧。”容裳将头枕在未晞夫人肩上,笑着说:“君无咎人很好的,而且女儿也会保护好自己。您不信他,还不信我吗?”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未晞夫人刮一下她的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