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竟是有过两面之缘的白茹钰。
安叔说,白茹钰很可能是靳三爷的正室妻子,靳府未来的女主人,让她好好招待,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姜棠应下,送安叔离开。
院中有棵石榴树,树旁有石头砌成的一桌四凳,姜棠言语客气地请白茹钰落座。
白茹钰倒也不客气,瞥了姜棠一眼落座,只是坐下后便掷出一句:“三爷那条暗色竖纹领带是你做的吧?”
她说这话时,语气饱含质问,神色凛然底气十足。
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姜棠本就觉得给靳三爷做领带逾越了本分,面前这人又极有可能是他的妻子,此时便垂下脑袋沉默了。
这模样落在白茹钰眼中叫心虚。
她猛地一拍桌子起身,眼角冷意弥漫,言语也不由利了几分:“姜棠,你认不清自个的身份?”
“我极其认得清自个的身份。”姜棠猛然抬起头,也跟着起身,目光无畏地瞧着她。
白茹钰没想到她会反驳。
望着姜棠丝毫不惧的模样,她底气十足的神色恍惚了几秒,目光不由多了抹复杂。
姜棠处变不惊,同样瞧着她,“白小姐,您来找我兴师问罪前,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吗?您有时间到我这小院来耀武扬威,倒不如去找三爷,将事情问清楚!”
白茹钰一时怔住。
她昨天送靳怀琛到城关后,靳怀琛以公事为由赶她离开,之后她回家想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妥,这才决定来找姜棠问清楚。
别人不知,但她直觉准得很。
靳怀琛宝贝那领带,更多是宝贝那做领带的人。
虽说姜棠是靳家长房长孙的媳妇,但靳善宗已撒手人寰,靳怀琛若是想要,随便给她安个假死之名,再让她换个新身份便可收入他房中。
这世道,大多数男人仍三妻四妾,这也属正常,但她没办法容忍婚姻中存在第三者。
她以后定是要嫁给靳怀琛的,关于这种事但凡有点苗头,她都必须先下手为强将她们掐灭。
心下一阵思索后,她冷言开口:“不管真相如何,也不是你一个寡妇,可以勾搭他的理由。”
姜棠目光刹那一凛。
“勾搭?”她冷飕飕地看着白茹钰,嗤了声:“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你可以直接离开了,有些话你去跟靳三爷说或许更有效,反正在我这儿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无形的炫耀才是最致命的。
姜棠实在不想听那些寡妇、勾搭类的字眼,说完便不再看白茹钰,东西又不是她心甘情愿做的,她倒是也想问问靳三爷为何让她做那些。
白茹钰冷笑,“你的意思,是三爷让你做的那东西?他闲着没事干来勾搭你一个小寡妇?”
姜棠不愿搭话,目光淡然看向石榴树,“这树快发芽了……”
偏偏是这种漫不经心的神色,落在白茹钰眼中,便是姜棠性格傲慢不将她放在眼中。
也侧面表达出另一个信息:靳怀琛和姜棠的事,很有可能是靳怀琛在主动。
看着姜棠不以为意的神色,白茹钰逐渐捏紧了手中的包,指甲将黑色包带掐出了道道月牙痕迹,目光也染开抹抹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