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眼前一片黑,不知道自己现在又是身处哪里?
她想她必须去灵岚书院。
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去那个蛮荒,她要得到安魂戒,据《蛮荒录》后面的记载,戴上安魂戒不仅可以提高自身的修炼一成,修炼事半功倍,还是灵魂寄宿的好去处。
尽管都是那个不着调的太祖爷的猜想。
她也要去试试。
这样一点不由自己的生活真是糟糕透顶。
可能前一天还好好的,一醒来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又或者一醒来全身都弄的伤痕累累,这种生活真的是够够的了。
云夕摸索着,看到了前面出现了光亮,下面趴着和她长的差不多的人。
嗯,身材差不多。
云夕走近,她在哭,趴在地上哭。
“你怎么了?”
看到对方抬头,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前面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趴着在哭。
“你……”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两人异口同声。
那人擦干了眼泪,却没有站起来,依旧趴着。
“你为什么趴在这里哭,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刚被我祖母打了,我也不知这里是哪里。”
“那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样?”
“我是金陵国大将军凤阳歌的独女凤云夕,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同我长的一样?”
我去……
身体本人!
这是什么状况?
云夕低下头,保持能和凤云夕平视,“我是来自异世大陆的未来人,在我的那个时代我已经死了,怎么来的这里我也不清楚。”
原来,这就是那个灵魂的模样,凤云夕低下了头。
“你怎么还趴着?”
“我怕疼,这样没感觉!”
云夕:……
“你四不四傻,你现在是一个灵魂的状态,这样了还能感觉到疼?”
凤云夕懵的抬起了头,站起身,好像确实没有感觉。
“所以,你发生了什么?”云夕问,脸上带着严肃。
现在她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
如果这具身体没了,她两个也算玩完了。
她们如今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为自己,为爹娘,达成了共识,凤云夕对着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越发相信,喜爱了,她能帮助自己变得更强大。
而之前说再也不信云夕的话也在这一次谈话中变得烟消云散。
这段时间确实是她们两个一直在无征兆的互换,这次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平面上,也不得而知。
“你脑子真是瓦特了,你就不会反驳吗?现在被打成这样,咋俩谁回去都得挨那份罪,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我还没问云姐姐,为何锦盒里没放东西,害我在殿下面前心惊胆颤的,真怕他怪罪下来。”
云夕摸摸后脑勺,却摸了个空,灵魂是没有任何触觉的,有的只是大脑中的那份灵识,活的灵识。
她不由的缩回手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那啥不是轩辕故里说我给他送过了礼物了吗,那个锦盒我去市场上问过价,也不便宜。”
凤云夕:……
云夕还想再问什么,只感觉臀上一阵疼痛,便看不到了凤云夕。
“凤云夕!”
雪花听到大小姐叫自己的名字,惊的手一抖,一不小心用了点力碰到了凤云夕的伤口。
丫的,云夕后知后觉的是自己的灵魂归位了。
凤云夕自己没出息,让她来受这个罪,平生最怕疼了。
真是便宜了那个家伙。
臀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疼的云夕龇牙咧嘴,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雪花,你干嘛呢?”
“大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雪花正准备上药的手收了回来。
“别说睡一天一夜,就算我睡了一个世纪你下手也不能这么重啊?怎么,三夫人那老妖婆又克扣你月俸了?”
雪花看今日的大小姐又有些不同。
回想起了马车内大小姐说的灵魂,雪花低着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大小姐。
嗯,脾气不太一样,吃的也不一样,穿的其实也不大相同,大小姐偏爱粉,这个习惯淡雅素。
“呼……看什么呢?”云夕没好气的对着雪花的脸喷了一口气。
她知道雪花已经知道了她和凤云夕的事情。
“大小姐?我……大小姐让我替她向你问好。”
“雪花,你竟然知道了我们的事,我以后也不想还有第四个人知道。以后你叫我云夕就行,不,还是叫我大小姐吧!”
雪花:……
“对了,我娘她们回来了没有?”
雪花有点跟不上云夕的节奏,所以大小姐还是大小姐。
“二爷已经派人去通知,估摸着今晚就能到。”
“嗯。”
夜里,并没有云夕等到的娘亲父亲归来,二爷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云夕的房内坐着柳氏,还有二爷的二房苏氏。
雪花站立在一旁,平时话多的她此刻也是安静的等待着。
没有安慰的话。
凤云夕这个孩子,太让人心疼。
云夕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等待不是办法,但是臀上的伤也是无可奈何。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书页面的字间流失。
功法《紫藤水柱》不是很易学,云夕拿在手中如滚烫的山芋,有一种前世一群人去接受任务,却只有自己回来的无力感。
这是母亲临走放在她床下的水元素功法,黄阶书籍,还有两个锦囊。
上面有一张纸条,写着黑色锦囊,如果他们没有回来就打开,白色锦囊,没有退路就打开。
她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她这个身体名字上的父母,她也真真感切到了父母的爱,是前世不敢奢望的。
“来了,柳将军回来了。”管家田伯喊到没有进屋,打断了云夕的思绪。
柳将军是父亲凤阳歌的助手,同父亲一起去的边疆。
云夕下不了床,只能劳柳氏去打听,因为柳将军是柳氏的兄长,合情合理。
柳氏走了。
屋内更加的冷清了。
云夕将书塞进枕头下,两个一黑一百的锦囊揣进胸口处,咬着牙坚持爬了起来。
火辣辣的疼。
砰……
“大小姐!”
“云夕!”
苏氏和雪花同时惊叫,连忙扶起从床上滚下来的云夕。
“呼……给我穿衣,扶我去前院。”
雪花顾虑到云夕的伤口,只是在她身上披上了一件宽大的披风。
前院的客厅并不同于大客厅,只能坐五六个人。
此时,柳将军瘫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衣服,纵横交错的刀痕触目惊心。
柳氏趴在柳将军的腿上拽着兄长的手哭泣不止。
云夕感觉脚下的步伐有些沉重。
父亲身边的人尚如此,父亲还能好到哪里去?
“夕儿?”柳氏看到了三人,看到了木讷的云夕。
或许不是木讷,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她刚进来看到自己的兄长的神色是一样的。
柳将军转头,本想起身打招呼,却被柳氏按了下去。
云夕见状也只是摆摆手,示意柳将军不用多礼。
走上前,不慌不忙的在柳将军的对面扶着桌面站着。口气平淡的问:“我爹娘呢?”
柳将军还是下了椅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哽呜道:“落……下悬崖,生死……不明。”说完朝着地面喷了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兄长!”柳氏惊叫一声,停止了哭泣,唤来管家请了药师,跟着抬去了客房。
没有丝毫的慌乱。
苏氏放心不下柳氏也跟着过去了,只吩咐下雪花好好照看着云夕。
而云夕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扶着桌面的手渐渐的握成了拳头,早在看到原氏留下来的东西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安。
落下悬崖?
生死不明?
不是说只是小小的边疆少数外族来侵犯吗?不是说叫我等着他们平安的回来吗?
“大小姐?”雪花的眼泪已经留了下来,担忧的看着云夕。
老爷夫人生死不明,大小姐被说偷学了禁术,怎么办?怎么办?
“雪花,你现在别管我,立马拿上我的银票和所有的首饰,有多远走多远。”云夕反抓着雪花的手,说的很严肃。
雪花害怕的跪倒在地,“大小姐,不要赶走雪花,雪花的命是老爷捡的,老爷将大小姐托付给了我,我怎么可以……”
“雪花!”云夕不耐烦的打断了雪花后面的话。
“你听我说,我不是让你跑,我是让你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我身上有伤不能动,等我在这里把伤养好了我就去找你,如今这个家,爹娘不在,二叔不管事,三叔三婶不是省油的灯,雪花,我只能靠你了。”
雪花看着云夕看的出奇,云夕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后像其他正常闺阁大小姐一样大哭大闹,或晕厥,而是很清醒的想了这件事前后的利弊。
“听到没有!”云夕朝着雪花大喊了一声。
雪花呆呆的点头,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就被还带着伤的云夕拽着进了屋。
只见云夕冷静的翻箱倒柜将所有值钱的首饰和床底下的银票都打包成了包裹,塞给了雪花,“你的玄气不高,财不外漏,趁现在天还没亮,你出去就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等找到了合适的住处,再来寻回去买地契,可记下了?”
雪花郑重的接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