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皇上轩辕胤。
皇后提议众小姐比试一番,本想着比试玄气,可是今日是皇儿生辰,宫内不好喧哗,便移驾了戏台,比试琴棋诗画。
凤云夕微微皱起的眉才稍稍放下。
皇后娘娘的心思,大家心照不宣,在场的真正男子也只有那么几个。
京兆大人的长子孙秦兵,兵部尚书的次子沈梦平,文鸿卓和轩辕故里。
孙月湘也来了,有孙月湘的地方就有司马岚。
早在凤云夕献礼的时候孙月湘就看到了她,可是对方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平淡的从眼前走过去。
司马岚也注意到了。
“母后,不如以抓阄的方式决定出场次序可好?”
“今日你是寿星,你说好便好。”皇后笑的很慈爱,她是喜欢着这个便宜儿子的,孝顺又亲近,就像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芝兰,去准备吧。”
“喏。”
此时戏台上,一曲《仙人献寿》正在开始。
两三个女子,婀娜多次,甩着长长的戏服袖清音吟唱,离的远,只看的见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一会的功夫,芝兰就领着一个丙等丫鬟托着翡翠盘,上面是上等的青兰瓷,瓷口才能够一手进去。
里面是放好了的抓阄纸签。
各家小姐按着坐的位置一一上前,抓着签,有喜有忧。
东陵国注重玄气,也注重琴棋诗画,世人却将东陵国排在了第二,第一是金夏国,礼仪之邦,很多的礼仪都还是效仿的金夏国,但是,当然是没有人承认的。第三就是离蛮荒最近的南蜀国,战斗力也是三国中最高的,却是文化底蕴浅薄,屡屡受挫也是兵法失算,说到底还是因为文化底子差。
《仙人献寿》意犹未尽。
司马岚面露笑容的给了芝兰姑姑纸签。
第一位,司马岚。
孙月湘趁着大家都在看戏台,离开了母亲和兄长来到了凤云夕的身边。
“云夕,你没有看到我吗?”
凤云夕疑惑,京兆大人的小女,她是不熟的,想是云夕这个外来的灵魂先她一步交了好笑,想想又觉得可笑,“月湘姐姐请坐,适才想着该表演什么好,并没有看到月湘姐姐,还请宽恕。”
今日的凤云夕和那日见的有所不同,却又说不清,孙月湘摆摆手,“算了,无碍,也没什么别的事,就过来看看。”便有猫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上哪了?”兄长孙秦兵轻拍了一下孙月湘的鼻子,“怎么就不能规规矩矩的坐着,你瞧哪个小姐像你一样乱跑。”
“兄长,我就是去了一趟如厕。”
“快看,岚小姐出来了。”京兆夫人打断了二人的话。
大家都起首而望。
司马岚前面是一把透体棕色的敦煌古筝。
玉指轻轻一拨,发出清脆的声线。
皇后笑着点点头。
心里琢磨着太子太傅的小女司马岚挺好。
凤云夕闭上眼,倾听着这起初微妙的乐曲,仿佛都跟着里面的乐谱欢呼起来一般,心里放松极了。
轩辕故里注意着凤云夕的一举一动。
岂料人家根本没有注意自己。
哎哎,真是无聊……
司马岚弹奏一半,大家都沉醉在乐曲中。
忽的,一声笛音从下座传了上来。
众人侧头望过去,正是孙月湘的兄长孙秦兵。
两人一筝一笛。
配合的天衣无缝。
心里顿时忆起了一幅美好时光的画面。
皇后想着,那时候轩辕故里还小,裹在襁褓中小小的一团,白白嫩嫩的,旁人抱着,他小手还张牙舞爪的挥个不停,咿呀咿呀的叫着着实可爱。
她接过手后,那胖小孩竟然对着她笑了。
陛下说,他的生母给他取名故里,取的“名逐凤书归故里,身从鸟道入巴山”中的故里儿字。
那时候她还只是小小的妃,刚刚流产没多久。
看着襁褓中皇后的幼子,她的母性大发,喜欢的不得了。
如今,也已经十六了。
时间过的真快。
凤云夕最美好的记忆是在外租母那里,每次随母亲回亲,外祖母都会给自己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同祖母一样,嫌弃自己没有玄气。
那时最疼自己的怕是只有外祖母一人了,如今人已西去,想想竟有了泪意。
为了遮掩泪意,转向看文鸿卓,这个人,也是自己的美好回忆之一。
那年她赌气非要修炼玄气一个人跑了出去,在路上被一个小孩欺负,差点被打断肋骨,是文鸿卓出现救了他,从此,她的一颗心都悬在了他的身上。
孙月湘看着兄长,又看着司马岚,其实她们三个是一同长大的,哥哥对司马岚的情意天地可鉴,而她则是两人的牵线佬。
司马岚低着头,弹奏的是孙秦兵和司马岚一起编写的曲谱。
心里想着的是和孙秦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回忆,都是美好的。
曲终,人醉。
啪啪啪……
第一个清醒的是户部尚书夫人。
拍着又停了下来。
全场就她一个人拍手,她尴尬的看了看旁人。
接着啪啪啪……由皇后带头的掌声一阵接一阵。
“以往就听说太子太傅的小女司马岚善古筝,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赏如意环一对,凤红镯一对。”皇后语尽。
芝兰身后的丙等丫鬟举着翡翠托盘走到了司马岚跟前。
却没有提孙秦兵。
有了司马岚这一出,之后的表演就显得淡然无味。
孙月湘表演的是一段剑法。
唯妙唯肖的与剑合二为一,身边配合的舞者真真的沦为了陪衬。
皇后点点头,嗯,这个好像也不错。
文允琪跳了一段舞,脚下步步生莲,轻盈飘逸,就像花仙子下凡一般。
皇后指着给芝兰说:“你看,这个好像也不错。”
芝兰低首回话,“皇后娘娘,这是文丞相家的小女文允琪。”
凤云夕将自己的纸签递给了芝兰,她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除了第一个司马岚的单曲,和第二个的失望,后面的无趣,所有人都有点昏昏欲睡。
轩辕故里给皇后拨了一个甜橘,自己吃了一小块,“新晋的橘,甜味适中,口味清爽宜人,母后尝尝。”
皇后拿了一片放进了嘴里。
皇后宫殿的房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小小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或许一直站在那里,一会跳向这边,一会又飞去那边。
凤云夕踏上了戏台。
她想的,前面的人都用了,自然是不能再重复的。
于是便叫人摆开了桌面。
铺上了纸笔。
竟然在现场作起画来。
倒是有些新鲜,皇后娘娘想。
一炷香的功夫。
凤云夕落笔,叫丫鬟一人站一边展开画。
一幅春暖花开的景象清晰可见,栩栩如生,在场的人感动身受。
春天来了。
麻雀从宫殿上滑翔了下来,一只,两只,又飞上了宫殿。
众人唏嘘不已。
“你是叫凤云夕?”皇后问。
“回皇后,臣女芳名凤云夕。”
“嗯,好一幅春暖花开,赏珍珠耳坠一对。”
今日的所有小姐。
好的。
差的。
都得了赏赐。
皇后的脸上挂着笑,站了起来,座下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皇儿,坐了许久,本宫也有些乏了。”
“儿臣生辰年年过,母后凤体要紧。”
“那本宫先歇着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儿臣恭送母后。”轩辕故里跪下。
座下的人都跟着纷纷跪下,齐刷刷的一片,喊道:“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走过,很多人都随意多了。
大多数的母亲随后也都借口告辞走了,将空间都留给了年轻人。
文鸿卓已经随文夫人回府了。
文允琪转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轩辕故里,气的在座位上吃起了东西。
园里一时之间也冷清了少许。
“风四小姐,留步。”
凤云夕也借口想走。
没想到迷了路,也被轩辕故里给拦住了去路。
“二殿下还有何事?”凤云夕眉间微微皱起,不解的问。
雪花低着头站在凤云夕的身后。
“你给我的礼物呢?”
书全上面将先前凤云夕递上去的锦盒打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
凤云夕:……
“到底谁给你的胆子,不仅敢典当殿下的物品,还敢当众戏弄殿下。”书全那个威严,胆小的可能都后怕的跪地求饶了。
就像雪花,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小手吓得不知如何安放。
轩辕故里眉毛抽抽,转眼即世,孺子可教也。
凤云夕袖子中的手颤抖着,表面并无太大的反应。“小女不知。”
凤云夕说的是实话,她的确不知情。
“凤四小姐自己送的东西自己竟然不知道?”轩辕故里推开了书全,站立在那里,桃花眼中含有微微的怒意。
书全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殿下,锦盒空置是我的失误,还请殿下宽恕,明日亲自备上大礼前来谢不怪之罪。”
“明日还是我的生辰吗?”
凤云夕的手心已经有些汗意,头低的更低了,以后,以后这个来之不易的灵魂她是万万不能再信的。
“殿下,大小姐自失足落水醒来后,记忆时好时坏,举止也是怪异非常,大小姐身体有恙,怕是忘记了给殿下备礼,早晨醒来时以为备好了,还请殿下原谅大小姐的过失,殿下明察……”雪花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凤云夕的跟前祈求着。
轩辕故里抬手打断了雪花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