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闻言,明显的不相信,狐疑的看着他,“怎么突然想学武了?”
“你知道我被你压被你捅的时候,心里多恨吗?”
顾子墨咬着牙瞪着他,高长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我武功比你高,就该轮到你被我压,被我捅了!”
无可厚非,顾子墨是有过这种邪恶的想法的。
虽然他喜欢的是女人,可高长恭怎么看也不比女人差,长的美,皮肤比女人还白。
除了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其他方面甚至远胜于那些女人。
在加上高长恭对他做的事,他更加坚定了报复的想法。
“你想压本王?”高长恭居然是笑着问出这句话的。
“怎么?就许你压我,我不能反抗吗?”
高长恭的笑容让顾子墨心里很是不爽。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你想压本王,得先有打败本王的本事。”
高长恭想表达的意思,顾子墨自然知道,“所以,我要拜师,拜一个厉害的师父,只要我勤学苦练,总有一日可以打败你!”
“有志气是好事。”高长恭笑了笑,“只是,习武要从小练起才能事半功倍,你这筋骨已经成型,怕是就算学起来也只能学到皮毛。”
“你的意思是,我要打败你,不管拜多厉害的师父也不行了?”
“是。”
“我不信,一定有法子可以打败你!”
“或许下辈子可以吧。”高长恭见顾子墨一脸较了真,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
“你别小瞧人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是本王小瞧你,而是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不回炉重造,别说打败本王,就是东鸣和苏浙,你也无法近他们的身。所以,你啊,想要压本王,也只能下辈子了。”
说完,高长恭端起那碗已经不怎么烫了的汤,“喝汤吧。”
“不喝。”
见顾子墨赌气,高长恭有些无奈道:“你若是饿死了,这辈子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你……”
见顾子墨动摇,高长恭连哄带骗,“只要你乖乖喝汤,本王会给你找个厉害的师父,教你武功。”
“你说真的?”
“真的。”
“那好,我喝。”
顾子墨利索的把汤喝了,便开始一脸期待的问:“你准备请那位师父教我武功?我要学的武功不是那种花拳绣腿,是要可以打败你的绝世武功,你明白的吧?”
高长恭笑笑,“伤好了再说吧。”
“你……”
“动怒的话,伤好的慢。”
“我……”
“你怎么了?”
最近的高长恭脸上总是挂着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事了。”
顾子墨咬咬牙关,算了,高长恭肯定巴不得自己好的慢,然后就拜不了师学不了武功。
他才不会让高长恭如愿,他要快点好起来。
不知是他身子骨变好了,还是那药膏灵验,不过两日功夫,便感觉伤口完全不疼了。
走路的姿势也不会很奇怪了。
一进议事厅,他便开口质问他:“你答应我帮我请师父的,师父人呢!我现在已经好了!”
正在和高长恭议事的斛律须达望向了顾子墨,“顾大人,气色不错嘛……”
顾子墨没理会斛律须达,而是盯着高长恭,“你答应我的!我现在就要习武!”
“哈,你真要拜师,咱们殿下不就是现成的吗?天底下,谁能打的过他啊!”斛律须达再次插嘴道。
顾子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要他教。我要拜更厉害的师父,我要打败他!”
“那你可能找不到那么厉害的师父了……”斛律须达同情的看着顾子墨摇了摇头。
高长恭开口了,“这件事你秘密去办,一有线索,立刻传书给本王。”
“诺。”斛律须达连忙敛去那抹玩味,正色道。
高长恭起身,走到了顾子墨面前,端倪着顾子墨,气色果然不错,“随本王去练习场。”
所谓的练习场,是王府后院专门供高长恭练习场地。
有箭术场和拳打场。
顾子墨呆呆的站在那,“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师父都还没着落呢。
“你不是想要打败本王么?”高长恭回眸望向了一脸愕然的顾子墨,“本王教你,你的机会才更大一些。”
“我才不要你教!”
“你在怕什么?”高长恭将顾子墨闪躲的眼神收入眼底,“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你教我肯定会藏私,我跟你学,那就真是一辈子也别想赢你了!”
“可你若跟别人学,对本王的招式不熟悉,一样没有机会。难道,你没听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熟悉了对方的招式,才有机会破解。”
或许是高长恭说的有几分道理,顾子墨竟然动摇了。
“你要保证不会跟我藏私!”
高长恭笑了起来,“本王浑身上下你哪里没见过,这私能往哪藏?”
“你……”
顾子墨涨红了脸。
“今日,便先从扎马步开始吧。”
“什么?”方才还说不会藏私,竟然教他这些。
“你底子差,要习武,得先强健体魄。”
顾子墨上下盯着高长恭看了一会,见他不像糊弄自己,“好吧,暂且信你一回。”
“双脚并拢,左脚不动,右脚脚尖向外——对,就这样,先站个一个时辰。”
“什么?”
顾子墨刚以这个姿势站了没一会便感觉双腿酸的不行,要站一个时辰,这也太难了吧。
“习武本就是吃苦之事,你该有思想准备才是。”
“我……知道了。”
一炷香过去了,高文一过来便看到顾子墨浑身被汗水浸透了,双腿不住的打颤,咬着牙痛苦万分的模样。
以为是顾子墨犯了错,高长恭要罚他,忙上前来,“殿下……子墨公子他……身子弱……您就饶了他吧……”
高长恭没理会高文,而是定定的看着顾子墨,竟然撑住了一炷香,到是让他很意外。
见没能说动高长恭,高文忙走到顾子墨跟前对顾子墨劝道:“子墨公子,您这是何苦啊,快跟殿下求求情说句软话,就不用遭这罪了……”
“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高总管,你别管我了……我,可以的……”
顾子墨咬着牙,刚说完,老天却不作美,居然开始下起雨来。
高长恭站在屋檐下,双眉微蹙,看着顾子墨,他在等待顾子墨开口说放弃。
顾子墨的身上没一会便被雨淋湿了。
“殿下,下雨了……子墨公子他……”
高文话音刚落,顾子墨便感觉眼前一黑,双腿再也无力支撑,竟是那么一头栽了下去。
醒来后,天已经黑了。
榻边并没别人,空荡荡的屋内,寂寥的夜晚,浑身酸痛无比的顾子墨,莫名的沮丧。
“看来我真不是块练武的料诶……”
“小墨?我可以进来吗?”是斛律须达的声音。
“不可以。”
话音刚落,斛律须达居然推门而入。
“我说的是不可以!!”斛律须达肯定是来挖苦他的,他才不想搭理他。
“我知道啊,殿下说让我别来打扰你睡觉,这不,我方才随口一问,你是醒着的,所以,我便进来了。”
斛律须达十分不客气的在榻边坐下。
看着顾子墨头上肿起的包,笑了起来,“你怎么好好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学武?”
“我……我总不能一辈子靠别人保护吧!”将要学会武功打败高长恭和压高长恭的豪言壮语收了回去。
若是斛律须达听到,定会笑话他。
“没事的,殿下武艺高强,保护你绰绰有余。”斛律须达安慰他道。
“谁要他保护了,再说我和他非亲非故,我不可能一辈子当他的幕僚!”
等他以后娶了孝琳生了孩子,他将支撑起一个家,那个时候,他又去依靠谁?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茫然。
“想那么多作甚?反正别的我不知道,只要你在殿下身边一天,殿下便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他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斛律须达刚说完,门便被人推开,高长恭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
“殿下……”
斛律须达有些心虚,高长恭的眼神太冷了,感觉是要发怒的前兆。
“出去吧。”
这句话看似平静,却暗藏危机。
“诺。”
斛律须达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顾子墨蹙了蹙眉,高长恭方才也没做什么,怎么斛律须达就像老鼠见了猫吓成那样?
发现高长恭进来后,便坐下,拿起书看了起来,顾子墨不解,“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看书,哪里不能看,非要来他这儿?
高长恭没理他,继续低头看书。
顾子墨本就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
毕竟那里的伤才刚痊愈,他可不想又被压……
想到那种可能,顾子墨连忙起身穿衣。
高长恭听到声音,朝着他看了过来。
“我……起夜……”
顾子墨眼神闪躲的道。
反正,高长恭在这,他就去别的地方。
他穿好鞋子,正要开门,便听到高长恭淡淡的道:“小心点,雨天路滑。”
“嗯。”
一出门便发现,外面雨的确还在下,但却很小。
地上却是积了不少水。
这夜里的寒气很重,顾子墨冷的缩了缩脖子。
怎么办,能去哪?
“高文,他肯定不会收留我,斛律须达,他呢?他会收留我吗?”
正想着,顾子墨的肩膀上突然被披了件衣服,“怎么去那么久?”
责备的语气,却并不重,声线一如既往的动听,顾子墨却浑身僵硬。
高长恭这是阴魂不散吗?不好好看他的书,追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