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寿接口道。
梅禄梅寿走进已经塌了半边的土坯房中,循着气味找到了一个用茅草掩盖住的洞口,二人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道走了将近一公里,就看到了两条岔路口。
“看来这个李焕早就想好了逃跑的线路了,这么短的时间挖出两条路来真是个厉害角色。”梅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分头找吧!”梅寿也隐隐觉得棘手。
因为洞里光线昏暗又窄仄,梅寿没走多远就被浇了一盆子土,梅禄也好不到哪去掉到一个不深的土坑里,二人在地道内空有一身本领却使不出来,只能步步小心,边看边走,耽误了许多时间。
梅寿走了一段时间发现没路了,又往回走去找梅禄,心里憋屈了一肚子火气,却又无处发泄,狠的他用力向洞穴墙壁砸了一拳,结果头顶上的土纷纷被震下来,梅寿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泥土,俨然一个泥人。
梅寿不敢再砸墙,怕一个用力再把地道震塌,自己就再也出不去了。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憋屈的要命,发誓等找到那李焕决不让他好死。
梅禄好不容易出了地道,看到自己正在阜庭城城外的乱坟岗中,乱坟岗中臭气熏天,苍蝇蚊子乱飞。
梅禄哪里还能嗅到李焕的味道,梅禄又看了看太阳已经在头顶了,心中着急,四下查找李焕他们逃走时的蛛丝马迹,也并未发现什么,梅禄无奈,往天上丢了一枚冷杉斋独制的霹雳灯花,灯花在天上绽放出一个“令”字。
梅禄在乱坟岗等待冷杉斋在阜庭城外方圆百里培养笼络的各个帮派头目的到来。梅禄脸色惨白,骨瘦嶙峋,在乱坟岗中如白日见鬼。此时他想要着急也急不来了,反倒平复心中的焦躁冷静下来,飞掠到一棵树上四下望去:南边二十里处有一片小树林,东面约二十里是一个村子,北面是阜庭城,西面是西郊军营。
“往东过了重重关卡就是宸国边境,往南再往南就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安东郡,安东郡身后的那片安东山脉不就是冷杉斋了?”
梅禄暗暗摇头,那贼孙子若是嫌命长才会这么选,在东安国,安东山脉里的一只苍蝇也飞不到外面去。梅禄目光向东望去,这东安国的重重关卡倒是容易混过去,越往东越不用出示什么通关文牒,明着塞几块银子便畅通无阻了,甚至有行商的晚上给守门的几块金子,守门的都敢来小门偷放他们出去。
梅禄看着头顶上的太阳一点点的往下走,暗自思量若是李焕从东边骑马走现在怕是要到奉水郡了,再不休不歇的日夜兼程,明天这个时候怕是要到交界的。
“只要李焕到了东安国边界,冷杉斋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是没有办法抓他了。”
梅禄有些着急,时间再浪费下去自己怕是交不了差了。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乱坟岗洞口处一个泥人跑了出来。
梅禄从树上飞掠而下,正要擒住泥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梅寿:
“怎么?”
“那边是障眼法,走不通,我又顺着你这条路来了。”
梅寿又气又急忿忿的说道。
“我用了霹雳灯花的令牌,一会儿这阜庭城外百里内冷杉斋下属的帮派头目们会过来集合,你在这里等他们,看他们有没有发现那李焕的线索,我现在得往东边边境追了,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梅禄严肃的说完,自己已经没了踪影。若论速度,这东安国还没有哪个敢说自己比得上冷血鬼蝠梅氏三兄弟。
见到灯花令牌后首先到来的是离着阜庭城最近的铁斧帮帮主段衮,段衮来到乱坟岗前见到浑身是土狼狈不堪的梅寿并没有觉得滑稽,反而后脊背发冷,段衮鼓起勇气极力使自己的声音与平时说话一样掩饰自己的恐惧:
“铁斧帮帮主段衮前来听候冷杉斋调遣。”
“你可发现今天子时之后阜庭城附近有什么异常吗?”
梅寿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但他尖尖的嗓音让人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语气:
“比如说有人或者车马亦或者驭剑在夜行。”
“属下这就回去查,夜间出行者并不多见,若是有人见到肯定可以查出来的。”
段衮赶紧讨好的回答道。这个时候只要回答的不出错就是对的。
“嗯,你告知这方圆百里的头目,把发现的线索全都汇总到你那里,只要发现有用的线索冷杉斋就有厚赏。”
“属……下……遵命。”
段衮觉得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像鬼一样的怪人的眼神穿透。他说什么自己是不能违背的。
“如果需要传讯,就用这个镜子。”梅寿手里多出一枚小巧铜镜:
“这枚铜镜内存有纯粹灵气,可以在方圆百里内传递五次消息,你可想好了再传递,若是消极怠工你们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不敢,属下定尽心竭力为冷杉斋办事!”
梅寿瞟了一眼哆哆嗦嗦的段衮,转眼没了踪影,而段衮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枚小巧铜镜,段衮一屁股坐在一个坟头上心中后悔不迭,为何自己要来的这么早,要当这个出头鸟,差事办好了怎么都好,办砸了自己的小命可赔不起,嘴里碎碎念叨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