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昀到的时候泸州营副将戚泯也在,门口两个亲兵将他拦了下来:“将军正在里面议事,请稍候片刻。”
“军情如火,耽误了大事你这一命抵得起?”
卫昱洵方从外面巡营回来,深冬里带着满头的汗,看他一眼:“什么事?”
“蒋开。”卫昀说完又有些惴惴不安,心想我果然不是做将军的料,这时候还在想哥哥是否会责骂自己。
卫昱洵对千更微微颔首,后者便领命而去,他拍拍卫昀肩头,低声道:“没事,谢将军那里早有应对之策。你身上伤还未好,先去歇息,不要多想,此事我来接手。”
千承与离秋两人扶他往回走,卫昱洵身后几个亲兵随即跟上,皆身着盔甲、手持长矛、腰佩战刀,卫昀隔着两个亲兵朝他看去:“哥哥!”
“怎么?”
“无事。”
蒋开不稳一事虽无坐实,却十有八九是真,卫昀回去后也睡不下,索性去周廷那里,两人坐在一处对着舆图推演,周小公子看出他心神不定:“你与卫大哥讲和了?”
“你与令兄吵架多久和好?”
“我哪敢与他吵架。”
卫昀默了片刻:“千承,我的盔甲呢?”
他在澜谷与岭南兵厮杀时不知挨了多少刀,那副盔甲胸口凹下去一大片,后背与手臂也有破损,当日从他身上脱下来后就送去修补了,也不过两三日前才送来,可惜他伤还未愈,是以一直挂在床边。
千承给他穿戴时还有些犹豫:“医师说将军该静养的,不好走动,何况还要穿着盔甲……”
后面的话教卫昀瞪回去了,千承只得乖乖将藏起来的战刀拿出来:“日后平北将军若是问罪,将军可要救我。”
离秋过来回报:“谢将军与平北将军带兵去了大营。”
“我们的人呢?”
“已召集起来了。”
“走!”
不知是否谢沉下令,水营看着比往日沉寂许多,按例该换防的士卒也未换防,长街上只他一路士卒,脚步声都能听见回响,水营里自然都是水军,连战马也仅几匹供信使用,卫昀现在都想不通谢沉如何调来的那两千骑兵。
往日从未觉得大营离得这样远,卫昀心里焦虑不已,千承安慰道:“蒋开手下三万人最多一半肯听令的,水营十万大军,他若聪明便不会贸然举事。”
“他若聪明便不会勾结柔然!”
终于在大营前面那条街上撞见另一路兵,对面两个士卒举着火把过来,紧握手中长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