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秀才轻叹了一声，重新回过头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小身影，语气里多了几许沧桑，“雏鸟长大了，总归是要离巢的。”
花四娘眼眶微红。
一身破旧青袍的鬼书生眉目之间染上几许怅惘，低声道：“灵儿的路不会平凡，可你我只能看着，看着她自己走。”
花四娘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动身去追灵儿，她和秀才一起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成天边三个小小的黑点，再也看不见为止。
玄机宗信奉天命，自然也信缘法。
芸芸众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天网”就是由道控制的缘，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旁人就是再心焦，也没办法以身代之。
两日后，绿阳森林外围的小镇上。
三个少年少女结伴一同行在集市上，其中那个个头最矮的小少女肩上还蹲着一只懒洋洋的白色小兽，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蛋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的打量。
灵儿皱了皱眉头，忽然有点能理解为什么四娘服用幽冥珠容貌变好看之后还总是带着面纱了。
这些人一直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白珹也被那些愚蠢的凡界修士的眼神弄得无名火起，他白珹的契约者也是这群凡夫俗子能随便看的？
于是小灵兽不爽地哼了一声，长长的毛茸茸尾巴圈上灵儿下半张脸，来回缠了三周，勒得灵儿呼吸不畅，两手艰难地扒拉下来他的尾巴，小脸憋得有点红，问道：“阿珹，你干嘛啊？我都喘不上来气了。”
白珹脸一黑。
他不是为了她好吗？省的那些家伙总明里暗里的打量过来打量过去的，烦不烦！
他冷冷传了个音过去：“你想被他们像看耍猴似的盯着看？”
“我才不想呢！”灵儿连忙皱眉抱怨道，但是语气中又流露出一丝委屈，“可是，你这样虽然能挡住我的脸，但是我透不过气好难受呀。”
“啧。”白珹不耐烦地把尾巴甩开，爪子一抬想在她面上施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好教别人看不清她的面貌。
然而尴尬的是，他爪子尖只“噗”地冒出一小股灵力，然后就颤颤巍巍地跟风中残烛一样……
熄灭了。
白珹瞪了瞪眼，不信邪地再次抬爪，这回神色认真了许多。
可惜结果还是一样，再次召唤出的灵力依旧没坚持多久就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