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知凤起虽才智超绝,但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混子,故而心里着实有些担虑。
这地方不算大,一目了然,司马睿遍寻不或,不愿在此苦等,便准备招来军士,哪怕要将这秦川城翻上一翻。
谁知“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凤起居然自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他见司马睿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面露不屑,吱声道:“好歹也是一军之主,怎还是这般毛躁?”
司马睿见了凤起安然无恙,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听他这般呱噪,顿时忍不住上前赏了他一个铁“手栗子”,假意怒道:“臭子,又跑哪里疯去了?”
凤起挨了一击,虽不重但却觉得丢了面皮,可他打不过司马睿,只得紧闭金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倔强模样。
司马睿自然不会真的生凤起的气,只是他被司马家当作棋子抛弃之后,对身边的人更加珍视爱护。
尤其是夏侯兰被恩师童渊抓回巨鹿后,他更是将这机灵顽皮的臭子当作亲弟弟般看待,不容他有半点的差池。
此时见其一副委屈生气的模样,司马睿倒忍不住先笑出声来,道:“好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虽击退了羌胡,可谁也不能保证城内会不会残留他们的奸细,昨日这一战你居功至伟,这帮人若是拿你出气,怎不让我担虑?”
凤起瞥了司马睿一眼,心里闪过阵阵暖意,可碍于男儿的尊严,自然不能罢休,因而叉腰骂道:“司马睿,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打我头,否则……否则以后你去了媳妇生了娃,我便要欺负你家儿,狠狠的欺负。”
司马睿笑着答应,心里却道我不在别人面前打,那就私下偷偷的打,不过得其提醒,他才发现跟在凤起而来的另有一人,借着烛火观看,竟是原应在酒宴欢饮的晏明,不由讶然道:“老晏,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晏明闻言一脸不悦的看向凤起,喝道:“还不是这臭子,是紧急军情,要让我去打探一些消息,害得我连酒都没得喝……”
司马睿心里一奇,问道:“凤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起冷眼旁观,对这二人怒其不争,叹息着答道:“司马睿,晏明,你们这两个庸人,难道竟丝毫没有觉察到蹊跷之处吗?”
蹊跷?
虽然凤起眼高于顶,为人处世颇能惹人生烦,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才智超绝,若再年长些,定然是一方谋主式的人物。
司马睿自认得凤起后,知他不会无的放矢,他有蹊跷那么必定是有值得推敲之处,只一时还不能领会,故而有些茫然。
凤起极为嫌弃的瞥了一眼,将司马睿再次划分到世间庸饶行列,为了维持自己高深莫测的风范,他拿眼打量晏明,其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