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干巴巴的饼,岳依珊是满腹的心酸。饼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
休息了半时,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压抑在心间的沉闷,徒然间裂了一道缝,慢慢地浸漏出去。
剧本越看越是心痛,好似白生就是她自己。
现实的人生,悲悯的生活,有谁乞怜?
每一个人都存有烦恼,每过的一生活都是奢侈,低头放弃,生活还要继续,昂首坚持,步履难以维艰。
人活一世,只为一口吃,忙忙碌碌的一,所争的,只为生活。
不管是朝九晚五的两点一线,还是闲置在家的困苦忧烦,到了最后,都是为了糊口饭吃。
白生的童年,是痛苦的,在她的年少中,所担忧的不是糊口,而是如何的避开父母争吵打骂。
岳依珊同情白生,也可怜白生。
秦导的剧本写得很好,很贴近于现实,自然也很讽刺现实的家庭,带给孩子的痛苦。
强行扭曲的三观,摧残着年少孩子的身心,使他们没了自己的人生,所过的,宛若行尸走肉,时刻在担惊受怕着。
生活还要继续,人生也要继续走下去,戏同样也要继续拍,剧本放下,在秦导的叫喊中,起身向拍摄地走去。
秦导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忽然眉头一皱,定睛!一看,茶杯中只剩茶叶,不见茶水,目光看向正在准备中的岳依珊,想叫她去泡,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茶杯。
一旁的助理瞧见,过来问道:“秦导,我去泡吧!”
秦导抬头看看她,半响才点头,开口叮嘱道:“泡好喝一些。”
助理手捧着茶杯,欲哭无泪地点头。
“第六场第五幕一次,3,2,1,ain。”岳依珊准备好,场记人员打板开始。
镜头之下,岳依珊依旧蹲在墙角,防备,恐惧的眼神,盯得饰演白树苗的老戏骨张全国心肝颤,动作慢了半拍,暂停重来。
空闲时间段,岳依珊调整了一下姿势,半蹲着长呼了口气,紧张地搓了搓胳膊。
“3,2,1,开始。”
白树苗踩着一地的塑料,闻着臭得发酸气味,强忍心底的恶心福
这次他回来的目的是白生,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带走她。人瘦点没关系,将养将养就水灵了。
白树苗慢挪着上前,蹲在因害怕而颤抖的白生面前,手试探性地向她伸过去,还没碰到,就听一声暗哑难听的嗓音道:“别碰我。”
手停在距她半拳的位置,神情略显尴尬地握了握:“我是你爹啊!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来接你的,你妈妈不管你了,我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忽然一声空鸣声响,白树苗一愣,继而温暖和蔼地笑了。
“饿了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吃的回来。”着,人已经跑远了。
白生呆原地,木愣愣地看向门口,眼里隐隐有了期待。
很快,白树苗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老旧的篮子,放在她的面前,开心道:“这是我从邻居家要的,先吃些垫垫肚子,等到了县城,爹爹再买好吃给你。”
看着熏黄的蔬菜,发黄的饭,以及一碗漂了几许油的汤,白生咽咽口水,抬头看了眼白树苗,见他点头,没有丝毫怕意的抢过,大口地扒着饭。
饭是馊的,菜是淡的,汤是白水,无味,可白生吃得很开心,这是她这么些年来,吃得最好的一次。
饭很快吃完,汤一口不剩,尽数被她吃光喝完,就算是这样,她也才吃了半饱。
“吃饱了?”白树苗问。
白生怯生生地摇头。
白树苗看她不话只摇头,除了叹气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