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筱筱的话十分有震慑力,吕盏颤着声儿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的是绽青当时看见荷塘里有锦鲤,便想着近前去看看,就踩着栏杆往荷塘里看,谁知踩滑了脚,一下就栽向池塘里,当时随侍们跟着跳了下去,奈何他们不会水,没能将绽青救来,是杨凌甩出一条绳索,把绽青给拉了来,拉来之后,绽青昏了过去,杨凌用一条丝线给绽青诊了脉,随后又用绳索把绽青喝进去的水给打了出来,绽青就苏醒了。
吕盏看似复述了整件事的经过,没有什么偏颇,但这一番叙述,无不将矛头指向了杨凌,什么丝线,什么绳索,这都是什么操作?
一众人的目光就都转向了杨凌。
杨凌慢悠悠从袖袋里摸出了一条细绳索,一卷蚕丝线,“绳索是惯常带在身的,算是我的武器,蚕丝是用来诊脉的,悬丝诊脉,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这一卷蚕丝,正是作此用的。”
其实绳索是他昨天在街闲逛时买的,当时觉得绳索挺结实耐用,就买了,今晨来的时候,顺手就给捎带了,蚕丝么,其实不是用来悬丝诊脉的,那是缝合用线,打从小白剖宫产时,他就一直带了蚕丝线和针在身,也说不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带在身,才能安心。
二皇子看了那绳索和蚕丝两眼,问道:“用绳索把绽青呛的水给打出来?什么样的人打不坏?好看她是个弱女子,还落水受伤。”
拉拢不成,二皇子此时似乎有些生气,把矛头指向了杨凌。
“二皇子是觉得我是手下没有准头的人吗?”
杨凌冷笑一声,忽然就把绳索抛向了二皇子,二皇子一惊,整个殿里的人都跟着惊呼一声,还没跟着做出反应,就见杨凌用绳索把二皇子给缠了起来,接着往空中一抛,就见二皇子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滚,眼看将要落地,杨凌手中的绳索再次甩出,缠住了二皇子身体,绳索在他的操纵之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十分灵活,稳稳地把二皇子给放在了地。
杨凌神色从容:“二皇子,可有感觉到一丝丝疼?”
二皇子惊魂未定,心头骇然,又生出恼意,哼了一声,道:“你是手段高明,可谁知道你当时有没有对绽青下手?”
“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手?我和她无冤无仇的,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
二皇子冷笑道:“那谁知道呢。老七说你救那两个随侍的时候用的可不是绳索,为何救绽青的时候,要用绳索呢?”
杨凌淡淡吐出两个字:“避嫌。”
别人不觉得这两个字有什么,但这两个字却取悦了吕筱筱。
“在孟春亭喝酒的时候,绽青一双眼睛就跟长在了杨凌身似的,杨凌避嫌,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二皇兄,你武功不济,可能根本不能理解一根绳索一条丝线就能救人性命。我同杨凌一路同行进京,虽不敢说对他了解得通透,但也自度比你们了解得多。杨凌在东疏郡凭借自己的医术救人无数,可谓是仁心仁术,他是不会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再者,杨凌若是想要杀了小皇妹绽青,只需看着她呛水而亡便是,又何须出手搭救,平白惹人猜疑?”
吕筱筱越说越气,倒比杨凌还要着急。几位皇子暗戳戳扫了她一眼,四皇子道:“五皇妹,你急什么,谁也没有说杨凌就是凶手,大家只不过是交流一下看法嘛。”
吕筱筱冷哼:“交流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捕风捉影的事情,一个个就如临大敌,净想着怎么样除掉眼前障碍,你们确定他就是你们的障碍了吗?”
窗户纸被吕筱筱给捅破,皇子们脸神色各异,太子大约是见惯了弟弟们狼子野心,脸一点异色也不见,二皇子和四皇子都蹙起了眉,眸色深邃起来,只有三皇子,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道:“你们在说什么?”
吕筱筱斥他一句:“老三你就不要再装了,谁不知道你成天介做的是什么买卖?这京中大小事,有谁比你知道的更多?”
“五皇妹,冤枉啊,我能知道什么呀?我除了知道哪个命官又娶了小妾,哪家的小妾又睡了府里的花匠,哪家的姨娘跟着厨子跑了,那些个官场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啊。”
“官场?哟,你还知道我说的是官场朝中的事呐,这不是挺明白的么?”
三皇子被堵得无话可说,狡辩道:“我就是知道点皮毛。你看我像是个正经干事的人么?”
“皮毛不皮毛的,都无所谓。三皇兄,这里可是你的辖区,次杨凌就在你这里被人下了药,差点要命,今天又出了绽青的事,你不要跟没事人似的,这事儿,要是找不到真凶,你的责任可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