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的手很快,也很轻,她已经用银针将这名士兵脸部疼痛神经麻痹掉。然后和白芷闲聊,夸赞在城里住了好几个月,几乎从未听闻过太守如何能干,平时都感觉不出,城中有官。这就是为官最高境界,无为而治。整个宿城平时看似散漫林乱。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宿城确实整个天朝北部最强硬的石头。
三天了,三十万的铁蹄,城里能打仗守城的士兵、民兵、散兵一共加起来不过三万人,以三万不成军之军对抗三十万真正的铁血骑兵。太守实在太厉害了。
白芷点头插了几句嘴,玖月继续的表示自己的感慨,受伤的士兵听得也是不住点头。就在士兵投入听着玖月与白芷的闲聊,玖月的手突然握住了羽箭的用力一拔。那士兵似乎都没感觉到疼,就左眼就已经看见那说话很好听的蒙面的女大夫,手里提溜着一根血淋淋的羽箭上还插着一个白喳喳尾部还滴着血的球。士兵知道这是他自己的眼珠。可是他确实感觉不到疼。
此时的白芷已经熟练的用洁净的纱布将士兵黑洞洞流着血的右眼堵了起来。迅速的抱扎好。
玖月对那士兵说,“右眼没了,你还有左眼。不影响生活,好歹你命保住了。”
那士兵对玖月几乎千恩万谢。当眼睛被射入一支箭,他以为他活不了了,死定了。可是现在又听了玖月的话,对啊,不就是一只眼睛。他又不是瞎了。不管怎么说他能活下去。少一只眼睛又怎样。他觉得女大夫说的话,字字都在他心坎上。什么样的大夫,身体上的伤与心理的恐惧可以一同治疗。所以也不会别的只会千恩万谢。
对于这样的千恩万谢,玖月在这两三天里已经听的有些麻木。但是听再多遍,她还是觉得很受用,这是属于她的个人成就。做大夫的终生目标不就是救死扶伤。
此时此刻,她做的就是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