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志林一看不好,眼疾手快,扑了上去。
一把死死的按住了顾遇。
果然,顾遇忽然睁开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死死的瞪着陆见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四肢用力的挣起,想是要跳起来,如果不是李志林用力按着,整个人早就已经跳了起来。
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的关系,像一条条青蛇在扭曲的蠕动,拳头握的死死的。
从他的嗓子里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吼。
然后四肢软了下来,头一歪,昏了过去。
初五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只看到陆见安拿着丝巾正蘸着烧酒,给顾遇的额头,胸膛,手心,脚心全部擦拭。
而他家大人看样子还是昏迷状态,一动不动。
陆见安抬眼瞅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冷酷让他这个锦衣卫都打了个哆嗦。
那个谁谁谁,到底咱俩谁是锦衣卫。
“还不赶紧去看着药锅,我这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退下去烧还得大夫的药,你要是不想你家大人烧傻了,还是赶紧把药煮好拿来吧。”
初五转身又出去了。
拿着扇子在炉子跟前,轻轻的扇着。
“按照我刚才擦的这些地方,每隔半柱香给他擦一次,记住,一定要准时。”
陆见安把手里的帕子扔下。
看来以后真的得买两个精明的小小厮,要不然以后这伺候人的活谁干呀?
徐蒙山已经把学徒安顿到了那边儿丝坊,这是按照自家师傅要求安排的,新学徒们已经按照要求分成几组,分别跟到了各自的师傅名下。
罗青魏然小满还有李大成李二柱五个人,每个人都带着四个学徒。
徐蒙山就算了,他这个师傅就是一个半吊子。
平日里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能静下心来,教授徒弟,当然,这种事情只能罗青她们去做。
罗青她们几个也很高兴。
不过不到一年时间,他们居然由学徒变成了师傅。
要知道去年的这会儿他们也不过就是新来的菜鸟,惶惶不可终日,觉得在陆家丝坊没有前途。
这一年过去,现在早已经改头换面。
今年过年的时候回到家里,家里的父母长辈,哪一个不是对他们笑语盈盈。
要知道他们不到一年就出徒,而且还是拿着正经缫丝师傅的月钱,这就是到凤山县任何一个丝坊去打听,也不可能办到的事。
而且过年拿回去的那些东西。
足足让家里人得意了很久。
尤其是罗青魏然,她们两个家里可是开小丝坊的,父母把他们送出去也不过是能在吴家丝坊有立足之地,以后能更好地帮衬他们自家的小丝坊。
回去之后父母兄弟哪一个看到他们不是羡慕得很。
那缫丝的手艺侧面打听了又打听,两个人心里明白是希望他们能给家里传授。
可是两个人更清楚,没有师傅的允许,那就是私传技艺。
到时候,陆见安要是真是个心狠的,只要到衙门告上一告他们两家不仅要破产,恐怕还要被流放。
两个人当然不肯露出一丝一毫。
这时候的律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终归是于心不忍。
毕竟家里不富裕,说白了,他们这些小丝坊想要生存下去,没有好的手艺,其实什么都是白搭。
一年到头有的丝坊连十两银子都赚不到。
别以为会缫丝就是能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