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叶云澜都极少出门,在季桑的精心调理下,气色总算渐渐的好了起来。
有些事情,有些人,她不愿理会,季桑自然乐的舒坦,全当看不见。
不过,这一番风波,到底是没能瞒得住盛京那几个人。
江子言得了消息便飞奔而来,絮絮叨叨的跟叶云澜说了很久,当他离开时,外面的天色已然有些暗了。
屋内燃起了烛光,窗边的叶云澜目光低垂,眉宇间隐隐有怒意浮现。
从始至今,没有一个罪孽深重的刽子手配谈宽恕。
她原以为就少泽一事,身边的人应该达成了共识,却不曾想时至今日竟还有人为少泽这个罄竹难书的罪人说话!
好一个铁面无私的三长老啊!
若不是少泽下毒暗害、步步紧逼,太母她老人家又怎会以这种近乎拒绝的方式牺牲自己,只为保她无虞?
太后薨逝,天下大丧。举国三年内不得吹响奏乐,成亲宴宾。
届时就算章瑾辰满腹算计,也无法在亲事一事上为难她半分,这个道理她懂,章瑾辰懂,却防不住少泽想要她痛不欲生的心计。
是她连累了太母,是她……不孝……
死太简单了。
她要少泽苟延残喘的活着!她要他每日都活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他心底那些惧怕的、逃避的、不看言说的过往,都被她用药物一一放大。
她要他后悔活着,却又不得不活着。
或是他死,或是她死,方能终结。
三长老要替他求情,简直是做梦!
良久,平复完心绪的叶云澜开了口:“季桑,差人给三长老带话,就说少泽一事,无可商量。若他执意为其开脱……别怪我不顾云梦山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