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世那个气得咬牙切齿,他没想到虞温宁的脸皮已经厚到这个程度,竟然想一直赖在他的观星台。
“你别以为搬出师兄,我就可以容忍你留在观星台,这以后的时日还长着,走着瞧吧,我一定会把你赶出观星台。”
虞温宁摇摇头,随他去了。
冬日的天,早间白雾皑皑,花草结上了冰渣子。
虞温宁烤着碳火,坐在窗口看着飘落下的树叶,轻风一吹,寒气直袭面门。
她已经数日不曾出门了,之前是无心出门,现在是怕寒不想出门。
听天命每日下朝后都会过来看她,当然,尽人世每日都会来撵她。
她在这一方小天地平静自然,安静康泰,只是不知身在漩涡之中的大哥,玉连桀还有……
对了,也不知玉连桀配出情花果的解药了没有,姐姐想摆脱盛苏痕,这解药可很关键。
只是姐姐怎么就突然要解情花果之毒了?
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虞温宁想去中宫看姐姐,但上次离开时蓝若思的话还言由在耳,她不能去,不能给姐姐平添麻烦。
虞温宁正在暗自伤神,却听到门外吵闹,起身去看,走近了便听到尽人世的声音,然后她打开房门,便看到尽人世缠着来找她的玉连桀。
虞温宁很意外,玉连桀竟到观星台来找她。
尽人世看虞温宁出来,便也不与玉连桀纠缠,然后一幅恶毒主人家的模样。
“他是来接你的,你赶紧跟他走,别赖在我观星台!”
虞温宁早就习惯了尽人世这恶毒的嘴脸,只当看不见听不见,她将玉连桀迎进门,然后对着目露凶光的尽人世道。
“既然这是你的观星台,那来了客人,总得端壶酒过来招待客人吧。”
尽人世想着,虞温宁的朋友怎么算都算不上是观星台的客人,所以他拒绝端酒。还有,这虞温宁想拿酒招待玉连桀,为什么要让他去拿,把他当观星台的小厮吗?
虞温宁成功的气走的尽人世,这才关上殿门,走向围在碳火边的玉连桀。
“你这么早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玉连桀冒着寒气,一身冰寒未退,却是得来虞温宁如此淡漠清冷的一句找她什么事儿?
“你怎么啦?这么多天不来揽哲宫?我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在忙,无暇分身,还想着过来看看你,看能不能帮个忙?怎么我看你倒是清闲得很,还有些清心寡欲,可是要修练成仙了?”
玉连桀这话中意思是责备虞温宁六亲不认。
不管以前虞温宁怎么不拿他当师父,但虞温宁是认他玉连桀这个人的,这几日不见,虞温宁似改变了,不光性子冷了,说起话来还疏离无情。
虞温宁不受玉连桀嘲讽,帮玉连桀倒了一杯热茶。
“如果你是为摄政王的事而来,那就没有必要,我与摄政王已无话可说。”
玉连桀看着虞温宁端过来的那杯茶,为何现在他有些不愿喝她倒的茶了。
“呵,好一个无话可说!既然摄政王的事你不想说,那皇后的事,你可愿意听我说?”
虞温宁一直惦念着姐姐,玉连桀这个时候有好的消息,虞温宁自然愿意听。
“师父请说。”
玉连桀冷哼一声,若不是提起虞温柔的事,虞温宁还真想不认他这个师父了?
“在我说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与摄政王发生了何事?”
玉连桀还是一向的爱管闲事。
“我与摄政王没有事,我们早就一刀两断了,师父你不是知道吗?”
玉连桀那个气啊,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你们小两口不是一天一个花样,一天一个变化,他又不是你们两个人肚子里的蛔虫,他能什么事都知道?
“我只知道,你和国师一起打伤了摄政王,让摄政王的功毒发作,摄政王已经闭关数日,若是无法将功毒压制,那他就会……”
以前只要玉连桀说到盛兰泽的功毒,虞温宁都会心急忧虑,如今玉连桀口口声声的念着盛兰泽功毒发作,还是虞温宁和听天命导致的,可虞温宁却半点不心动,也没行动。
屋里一时间寂静无声,隔了许久,虞温宁才道。
“他会死,我也会死,你也会死,不过是早死晚死。他摄政王这一生杀戮不断,双手沾满了鲜血,若是他死了,这世间便少了一个祸害,若是他死不了,那这世间便是更多一个恶魔,不过这与我无关。”
撇得这般干净,玉连桀算是看清楚了,虞温宁这是想彻底摆脱盛兰泽。
或许这是好事,若有朝一日盛兰泽不抵功毒折磨,去了阎王殿,虞温宁便也不会伤心难过。
“好吧,不说他的事了,说说皇后吧……谁……”
玉连桀指尖银针弹出,银针穿透门诓糊纸,袭向门外偷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