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撒粉,动作一气呵成,时机恰倒好处。这粉末正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到的,之前闻灰衣女子发丝上的白色粉末,不过是进行一次确认而已。
那两人猝不及防,一愣神的功夫,肖剑一脚狠狠踹在伙计的胯下,巨大的冲力之下,他接连倒退五六步仰面摔倒在地。而那个掌柜眼中迷进了粉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记迅猛的下勾拳撂倒。
如同电光石火一般,肖剑干净利落的两次出手,两个人再也没有了抵抗力。完美的突袭刚一开始便已经结束了。只是肖剑还是摇了摇头,弱,太弱了,现在的身手和前世比还是差得太远。因为那两人虽然被击倒,却还有力气要挣扎着起来。
肖剑又过去在每个人腿上狠辣地踏了一脚,惨嚎声响起,不用检查,他也知道两条腿都已经折了。那细微的喀嚓声,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
直到此时,二女才掩着口鼻,冲出雅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莫名的惊骇。
她们的惊骇在于这位雷公子出手凌厉,也在于他的狠辣,似乎,到现在她俩并没有发现掌柜和店伙计有着任何不妥的地方。
“雷公子,你这是不教而诛,到底人家是什么样的人还未确定就下此毒手?万一错伤无辜呢?”灰衣女子离得远远地喊着,她对那些白色粉末已经本能地生出了恐惧。
“这位公子,我们都是......本分人,从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公子一定是......一定是误会了。”掌柜的捂着腿,断续地说道,那一记下勾拳的确凌厉,不但脑袋混沌眩晕,连着下颌受了重伤,说话口齿不清。
此时白色粉末已经发挥了药效,他俩感觉身上的力量开始流失,显然对方这种状态肯定是没有喝那壶茶水,可是没有喝凭什么出手?他们心里依然抱着一丝侥幸,因为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而生出一些希望。
“公子救救我们......我们都是无辜的。”掌柜的转向灰衣女子哀求着,那声音听起来分外可怜。
“雷公子,够了,不要让你的多疑无端伤害无辜。”这个善良而单纯的女子看看药粉散落尘埃,快步过来气鼓鼓挡在肖剑的身前。锦云亦步亦趋,和她的小姐站在了同一战线。
事实胜于雄辩,肖剑不会做口舌之争,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二女一眼,然后快速到大门前将结实的木门从里面栓死,又返身从雅间提着陶壶,捏开掌柜的牙关,将壶嘴塞进去,里面剩余的茶水汩汩地注了进去。
感受着温热的茶水顺喉而下,掌柜的想要挣扎,却力不从心,只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就彻底放弃了。壶里是什么,或者说往壶里放了什么,他心知肚明,脸上不由现出灰败之色。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位土里土气的年轻车夫,想起那憨厚的笑容,心里涌起了无尽的疑惑,无尽的颓丧,或者还有那么一丝悔意。
似乎感觉陶壶里所剩茶水的剂量不够,肖剑又将鱼盘里混和着鱼汤的茶水倒进壶里,再送进了掌柜的口中。
二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再说话,她们知道这位雷公子要给出一个结果,她们被动地参与了过程,可是结果呢?她们想知道,却依然不敢相信。
然而事实总归是事实,真相总有揭开的时候,正如白雪覆盖的大地,无论多厚的雪,只要被春风那么一吹,总会开始融化,然后露出大地的本来面目。
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真相已然浮出水面,那位掌柜的开始还睁着迷茫的眼睛,费力地喘息着,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直至再也无力睁开,喘息声也随之弱不可闻,死了一样。
“死了?”灰衣女子掩口低声惊呼。
“放心吧,死不了,因为......他们不会让你们这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死掉的。”肖剑深深地看了二女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睁着死鱼眼,痛苦喘息的伙计,吩咐道,“把他看好了。”
说完,快速行到后堂布帘前,轻轻一挑便消失在布帘之后。
二女品味着肖剑的话,不由得花容色变,但她们还是依言拔出宝剑,剑尖直指向伙计咽喉。这东西,出鞘之后才会给她们带来安全感。只是她们都有些疑惑,那位雷公子放着眼前的紧要事不处理,又跑到后边做什么?
别看肖剑此时的相貌不过十八九岁,但前世毕竟已经活过三十六度春秋,并且由于职业经历,他对事物的看法和分析已远超于现在的年龄所能抵达的高度。他非常清楚,酒家掌柜三番两次阻止自己进入后堂,那么后面就一定有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