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今天是蛋儿进入石头城的第五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不要命的疯子,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都是谢蛋儿冒死进瘟疫区,即便是在虫二馆里,一帮青楼女子也对蛋儿的义举深感佩服。
谢蛋儿进石头城的行为跟谢蛋儿卖女人用品的行为一样,很快就风靡了建康城。朝堂之上,恒玄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犬子将于五月初十迎娶琅琊王郡主”
“哦,好啊”司马曜大笑一声,龙颜大悦,连日来瘟疫的阴影似乎淡化了一些,笑道:“琅琊王郡主是朕的侄女儿,嫁给你太子洗马府,正是我大晋喜庆,届时,朕要亲自来贺!”
“谢皇上隆恩!”
“谢皇上隆恩!”
恒玄和司马道子听说皇上要亲自来贺,受宠若惊,慌忙跪地谢恩。
“二位爱卿请起,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弟,一个是我大晋名门士族,这般联姻是强我皇室,壮我士族啊!”皇上笑道。
二人缓缓站起,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恒玄又道:“皇上,今日来石头城瘟疫并无好转,那谢蛋儿分明就是一个欺名盗世坑蒙拐骗之徒,为了给郡主出阁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微臣请皇上下旨立即火烧石头城!”
“是啊,皇上,郡主乃是皇亲,出阁当是大事,岂能因几千贱民而影响了皇亲的婚礼?臣弟赞同太子洗马的意见,建议即刻火烧石头城!”司马道子附和道。
这个皇上有些动摇了,在大晋,门阀士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石头城千余名贱人岂能影响郡主出阁?正自犹豫,便又听张贵人在耳边轻道:“皇上,连御医都控制不了的瘟疫,你真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毛孩能治得了?不如一把火烧了吧,那千余贱民的生命犹如蝼蚁,不值得皇上为此而分心啊!”
“皇上不可?”宰相谢安见到太子洗马、琅琊王和张贵人又进谗言,站出来制止道:“社稷苍生才是国家的基本,犹如高楼大厦,没有根基的卑贱,如何来塔尖的辉煌?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当以万民为重,方能流芳万年啊!”
司马曜听了这话,龙颜大怒,瞪眼道:“放肆,宰相大人,这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回父皇,这话是那贱民谢蛋儿所说,想不到宰相大人照搬了过来!”太子司马德文冷哼一声。
司马曜皱眉喝道:“又是谢蛋儿!?这人怎么如此多的反动思想?”
谢安慌忙跪地解释道:“皇上,老臣只是觉得谢蛋儿这比喻十分生动形象,完全可以用以警示后人激励君王,实无其他意思,还请皇上明鉴!”
“好了,你不用再解释,尔等也不必再争论,今日已是第五日,后日天黑以前,石头城的瘟疫若是没能完全控制,即刻点火,一个不留。”司马曜还是权衡了一下双方的意见,坚持要熬到第七日。
与此同时,聚贤阁里已经开始授课,朝廷为聚贤阁请来了当今文武名流进行n式教育,这聚贤阁无非就是朝廷的政校,第一关必须是n,这也是华夏人的传统,一千多年后尤为鼎盛。
恒升、杨萧、魏藤等人根本没有心思上课,他们都在盼望着火烧石头城,当然,刘牢之、刘寄奴和狗屠等人也没有心思上课,他们心中同样担心谢蛋儿是否能挽留石头城一千多名村民的生命。
石头城外的高坡上,那衣着华丽的女子又站在土堆上俯视着山脚下的石头城,心中承载着无尽的担忧。
烈日当空,她发际皆湿,身边丫鬟怯怯道:“郡主,王爷今日已在朝堂上向皇上禀明了郡主的婚事,听说皇上还要亲自前来参加郡主的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