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静幽幽的,只有嗖嗖夜风,和王吉此起彼伏的呼吸和心跳。此时她仍低烧着,握剑的手微微有乏力之感。
伊利希尔都瓦克因你到底是怎样子的人她默念着,在夜色和走廊的石柱掩护下,悄悄地潜行。
潜行至半途,身后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王吉猛回头看,漆黑之中,竟是一个面容可怖的老妪:手持一盏枯灯,昏暗的光在夜风中摇曳,映得老妪脸上密密麻麻的皱褶纹似蚯蚓般蠕动。
王吉呼吸沉重起来,提刀相向,压着嗓子问:“你是都瓦克因?”
“呵呵呵呵”老妪用一把尖锐渗人的嗓子高声冷笑着,让王吉心惊肉跳:“沃尔冈贼狼亡我之心不死要杀要剐请随便,何须在半夜三更地,教个小鬼偷偷摸摸的来行猥琐之事!!”
老妪的声音又尖又高,宛如一把利剑,界破了黑夜的沉寂。王吉又惊又恐,挥刀从她头上劈下,如劈开烂熟的西瓜般,那老妪闷哼一声,头颅连着肩膀齐刷的一分为二,红色的液汁溅了一地。
王吉握着刀,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那老妪的尸首。
死了我亲手杀死了一个都瓦克因。
王吉潜进一个隔间内,应是老妪的卧室,房间内极其简陋,仅一木床,一木桌,一木椅。她寻来找去,只找到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拭去了剑上的血迹。
从老妪的房间出来后,王吉正要离去,忽然看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窗上,有烛光摇曳。
还有其他人王吉心想,便悄悄地靠近了走廊尽头,身体紧贴窗口旁边的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
敲门,还是破门?王吉正犹豫着。突然一个美曼悦耳的少女声音透窗传来,若隐若现:“汝为何人”
一字一语,宛如银勺敲青瓷,王吉砰然心动,不禁痴痴地推门入室。
宽敞的扇形石室,青砖砌成的地板,糙砺而沉稳。但见阳台上银光泻落,有一长发少女,不足二十年纪的模样,皮肤苍白,身长形瘦,五官精致若白瓷,貌美若莲若仙,端庄地坐在一张高椅之上,眼神宁静而坚定。王吉手中佩剑明晃晃的反射着寒光,照在她白皙的脖项上即便剑影横亘在项前,那少女仍淡泊自若,没半点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