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疑隐匿了踪迹,未敢惊动任何人,带着命悬一线的叶宸枫回了皇宫。
未免被人监视,他连弼西宫都未敢回,无奈之下只身再闯了紫宸殿,危急之中,顾不得什么忌讳,只能行非常之事。
全身的血液冰凉,他仿佛被裹在了霜雪里,整个人都有些麻木,只有身上不时刺痛的伤,还有背上的重量,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绝门中的记忆仍然历历在目,他闯进去后,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他不知道柳君若做了什么,更不知道秋辞裹着绝门做了什么,但他清楚的看到,师兄就在他眼前倒下。
他只与他对望了一眼,手中仍有师兄昏倒前交给他的双金镯,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一切就成了如今的境地。
一路上他也曾试探着为他把脉,可根本没有丝毫异样,人只是昏迷不醒的沉睡着,颤抖着夜行百里,他的心也落入了谷底。
越是没有变化,越是令人发寒,因为这只能说明,必然不是寻常伤病。
宿衣挺直了脊背,一把拍了额头,瞌睡虫全被气跑了,国师怕是真的太闲了,只当做皇宫是自家后花园?怎么地,还上瘾了?!
面色铁青的推门而出,他疾行如风的迎上前去。
“国师只当做禁军十八司都是死人吗?就算是绝门长老还留在宫中,也没本事救你第二次!”
他的话犹如刀锋般毫不留情,显见的动了几分戾气,竟也另有气势。
只是他没想到,面前人竟然丝毫不予理会,只直愣愣的向前走来,人站在漆黑里,背后似乎有阴影隆起。
“让他们离开。”
凤兮疑空乏着一双眼,一瞬不瞬的逼视宿衣眼底,声音有刻意维持的平静,只是仍旧显得僵硬异常。
“呵!”宿衣嗤之以鼻的冷笑。
“让他们离开。”凤兮疑没有任何反正,只再一次平稳的复述一遍,没有结果之前,不知生死之前,承国不能有任何事泄露风声。
“你疯了,还是认为我也疯了!”宿衣握掌为拳,横眉冷对。
“让他们离开!”
有血滴“啪嗒”顺着手臂打下。
宿衣拧紧了眉心,与他僵持良久,直到眼见已经有殷红淌出地上黑影,忽而挥了挥手。
四方禁卫收剑退出殿门。
“所有人!”凤兮疑并没有动,继续固执道。
宿衣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焦躁的再次抬起了手,他不知为何有些害怕,哪怕是伪装的再好,也不能驱散心中无由来的恐惧。
隐卫十八司踯躅一瞬,一言不发的消失在宫墙后。
人都散去了,宿衣抬眼看向阴影中被笼罩的漆黑的凤兮疑,等他解释或者出手,可半晌确实毫无动静。
“出来,国师还需人请吗?”宿衣冷道。
话音刚落,却见巍山倾倒,有摔倒声响亮的震得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