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传来阵阵笑声,明色刻意开着门,名义上是监督,实际便是要她们亲眼看看对她为敌的下场,正厅暖炉燃得极旺,纵然门大开着,站在门前也可感受到袭身的暖意,妇好三人在阶下感受着迎风而动的忽冷忽热,当真是煎熬。
若是一直冷着习惯了一些便也作罢,可冷了许久猛然袭上一股热浪,复而寒意便是怎么也受不住的,何况膝下的砖石寒凉,怎么也捂不暖,虽说外头日头晴好,可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不觉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就这样直直跪着,就算撇开冬冷,那膝盖也早已撑不住了。
两侧的蓝浅与胥莞皆沉默,似是早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妇好脸上惨白狠狠瞪着正厅中端坐的明色,里头仍是笑意习习,却从未有半个人为她们求情,姜如笙只静静坐在一处,从未说过半句话,尽量降低自身存在感一般,不曾惊动任何人。
妇好原本以为明色会因着之前的事向她发难,可这样许久过去了,明色也从未与姜如笙说过一句话,饶是余夙与众人在一旁如何添油加醋等着看姜如笙好戏,明色也充耳未闻一般并不理睬。
许是看出了明色不愿提及姜如笙,余夙便也识趣地换了话题,“王后娘娘,您可还记得有个叫原纯的美人?”
听着这个名字,众人并未发觉明色暗暗与袅烟对视了一眼,便笑道,“本宫不曾听闻后宫中这样一位美人。”
余夙道,“王后娘娘不记得也是常理,那日娘娘体恤大王与众位姐妹,便舍了自己的欢愉饶是大王几次三番派人去凤鸣殿请,王后娘娘也坚持本我,妾身等实在佩服王后娘娘胸襟之博大宽厚。”
忆起那日之事,明色自然忘不得,她眼眸含笑,“余妃忘了,哪里是本宫不想去,实在因为身上有邪灵未除,想着若是再因为那邪魅的东西伤了别人,只怕担当不起,是而才没有前去宴台与众人同乐。”说罢,便将目光望向姜如笙,眼底的阴冷直直射向她,唇角勾起笑得十分凄厉,“本宫还听闻当时是姜妃极力向大王为本宫求情,如今想起来,本宫还从未又机会当面谢过姜妃呢。”
王后竟与自己宿敌致谢,皆不解这其中究竟本意,因着明色当初被禁在凤鸣殿事关前朝政事,因此,后宫知晓真理之人并不多,众人只以为还是因为当初邪灵一事未除尽,才将凤鸣殿封了那样许久。
王后亲自与她讲话,饶是姜如笙再静默,也不能不答话了,当初之事是她一手促成,明色会返回来找她算账也是意料之中,可面上的话却不得不说,“能为王后娘娘分忧,是妾身的本分,最终也并未真正帮到娘娘,妾身十分惭愧。”
明色冷笑,“本宫从不忘本,姜妃所为,本宫自当铭记于心。”
余夙满面疑惑道,“王后娘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