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阴冷的房间内,十几个黑木书架被分为两列对称的摆放在屋中,而他发现其中绝大部分的书架中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临近门的书架中摆放着一些奇怪的物品与几份被密封起来的文件,在书架的中间是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过道,而在门的另一端则摆放着一张红木办公桌与皮椅,桌上是一盏油灯与一只蘸水笔和一摞白纸,这些都是为了方便调查员记录线索而准备的。
关上身后的铁门,屋内并没有灰尘被吹起。
“看样子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藏镜夹着手杖走到摆放着文件的书架前,书架中的下层与中层摆放了一切物品,有刻印着古怪文字与符号的金色圆盘,血迹斑斑的手术刀,一枚黑色的琴键,老旧的收音机,布满齿痕的颅骨与腿骨,粘有黑色不明液体与暗红色血迹的被单,一节带有尖刺的铁丝,老式监狱门锁的黄铜钥匙等等。
当看到那张床单时,他颇为好奇,因为在这些物品中只有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随后他便小心的将它拿起来翻看,很快,床单角落处的几个由血迹组成的字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写着什么?l……s?不应该是es,后面是sa……lessa?阿蕾莎?f?!”
拼出这个名字后藏镜险些把手中的床单丢出去。
“这张床单不会就是阿蕾莎被献祭失败之后,在医院住院时用过的吧?等等,我记得她好像是皮肤面积被百分百重度烧伤穿不了衣服来着。这么一想的话,那这不就阿蕾莎的内衣了吗?嗅嗅,居然还是原味的,这都没被打死,反而还活蹦乱跳的带了出来,啧啧,该说不愧是调查员吗?一个个的……”
恋恋不舍的将床单叠好放回书架,藏镜拿起摆放在书架上层的几份文件走向书桌,他准备在这些资料中继续翻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虽然刚刚的床单可以证明寂静岭中确实有阿蕾莎这个大bss了,但毕竟现在的寂静岭已经成为了现实,而非是电脑中虚构的故事,所以两者之间一定会存在巨大的差异与不同。
当然,他也想看看这里有没有留下关于寂静岭的某些设定与规则,就比如其中的怪物是否还是由心中的黑暗面所化,二十一圣礼与天使萨麦尔之间是否还有着牵连,表里世界交替时还有没有防空警报响起等等。
更主要的就是他想知道,这里的寂静岭与他所了解的寂静岭有多少不同之处,而这些调查员又是如何活着从那里走出来的。
幽暗的煤油灯静静的燃烧,从石壁上渗透出的冰冷湿气紧紧的拥抱着他,将所有的文件资料搬到桌上,他调亮了煤油灯,将蘸水钢笔与白纸拿到身前,准备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记录下有用的线索。
摇曳的灯光之下,藏镜坐在皮椅上拿起手边的文件,神色期待的翻看了起来。
“调查员陈志绝笔
以我为鉴警示后人,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接近那里,最好连它的名字都不要提及,那是炼狱,是真正的无间炼狱。在那里你将毫无秘密可言。任何肮脏,扭曲,变态,阴暗,可怕的想法都会成为可怖的怪物,如果不幸的你被它所召唤,还请谨记……”
就在藏镜翻阅记录资料之时,远在日本的天舞高中迎来了几名新的转校生。
二年八组的班主任郑毅面色严肃,戴着墨镜站在黑板前拍了拍桌子说道:“今天我们班级要转来六位女同学……”
还未等他说完,一名男学生便举手问道:“老师!她们漂亮吗?”
摸了摸光头,郑毅突然咧嘴一笑竖起拇指。
“非常漂亮!还有一对是双胞胎哦!”
“万岁!”
瞬间,讲台下响起一片男生的欢呼。
“老师!老师!那先透露一下她们叫什么好不好?”
春心萌动的男生们很快便打起了小算盘,而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郑毅也很配合他们。
“没问题!双胞胎的姐姐叫加斯科因薇薇安妹妹叫,加斯科因维娜,还有一位是从长青学院转来的铃日凌音。”
“哇,居然是长青学院的女生!”
“那不是贵族学校吗?怎么会转到咱们这来?不过双胞胎唉……”
就在班级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时,后排的几名男生又满怀期待的问道:“老师,那其他三位女孩子都叫什么?”
看了看时间,光头郑毅关上了班级门。
“嗯,剩下的三个叫霍华德尤伦卡和藏婉萌,还有一个叫结音玉子,老师我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好了,大家准备上课吧。”
整齐的教室中,两个空位格外的显眼,班主任看着空位问道:“羽生优子请过假了,我记得,但白义今天怎么却没来?”
听到他的问题,刚刚还在热烈讨论的三上凉平立刻举起手道:“老师,我今早去找白义时,他家就已经没人了,也不知道……”
郑毅听后点了点头,打断了他的话。
“下课我会给他父亲打个电话了解情况,我的学生我会负责到底的,现在……上课!”
而郑毅口中的两人,此时一个正在迷茫的看着眼前阴郁晦暗并被浓雾所笼罩的小镇,而另一个却正躺在圣尤利安娜医院的病床上昏睡不醒。
“好无聊啊不行,我不想继续等了,我们去阿卡姆直接找他怎样!”
“那遇到他以后我们要怎么说呢?”
“骗人的事,就交给她好了,反正我不背锅。”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
“……”
玉衡廉贞慵懒的趴在羽生优子病床旁自言自语,而诡异的却是不断有不同的女性声音也在从她口中传出,并与她聊天。
抻了下懒腰,玉衡廉贞轻点羽生兄妹的眉间,随后眯起眼睛。
“不管了,咱们出发吧,小懒虫快起来!”
“啊呜好了好了,别摇我了,阿卡姆对吧?迁跃……”
伴随着一阵幽蓝色的光芒闪过,玉衡廉贞在病房中突然消失,而羽生兄妹两人也在病床上悠悠醒来。
“奇怪怎么突然到白天了?难道我睡着了?”
“嗯小妹?”
………………
空荡死寂的地下房间中,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悄然回荡在藏镜耳边,那声音空洞,悲恸,孤独,不觉沉溺其中的他,就如同正在慢慢沉入海洋深处,又或是孤身一人行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幽暗隧道。
“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