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苏娆月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庆幸许言辞看不到这般景象。
不然，就许言辞那个胆子，怕是会吓疯吧？
那边几个魂体，不断叫嚣着
“钱五他已经没有良知了！”
“你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我们不心疼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爹娘不心疼我们吗？”
“你口口声声说替他受着，可是他害死我们这么多人的罪孽，你又凭什么承担得起？”
“他的罪孽他偿还不清，就算有你帮扶，也没有用的。他活着只会祸害更多人，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要下十八层地狱！”
……
面对那么多人的指责，桃三娘这个没什么见识的村妇，到底还是怂了。
她有意维护钱五，可是她一开口，就有那么多张嘴反驳她，耳边更有孩童的哭叫声，刺痛着她的耳膜。
而且她虽然愚昧，但是也不是全然不知对错。
她还是知道，钱五是做错太多事了，理亏的是他们这边。
这个时候，苏娆月的声音响起：“已经死了的人，是命数尽了。过往的一切都已经和你们无关了。何苦执着留下？进了轮回，所有牵绊都不会再有。”
这个时候，说完这样的话，苏娆月其实更习惯递汤。
只是伸出手，手心是空荡荡的。
苏娆月脸上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也极为自然地把手放下，其实她的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唉，习惯真的是一个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