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世界,白薇在一片颠簸中睁开眼睛。
一睁眼,看见面前垂下的红布巾,听见周围那热闹喜庆的敲锣打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又一次被嫁人了呗。
这一次原身的记忆里倒是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东西了,当然也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基本上全是忐忑不安的情绪。
原身是该忐忑,到现在,人都上了花轿了,她连新郎的面都没见着过一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新郎官儿整整比原身大了一轮,而且嫁过去就只是个续弦的,她也只能接受,不能反抗。
眼下,白薇只能静观其变。
毕竟,现在周围都是人,而她作为新嫁娘肯定是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跟着,完全不利于她自由行动。
这一等,直等到她被送入了洞房,身边儿那些丫鬟喜婆才终于退了出去,将她一个人留下了。
新郎官儿在外头宴客,但是他回到房里来,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坐花轿,拜天地,白薇都勉勉强强的忍了。
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对她,半点儿约束力都不会有的。
但是和一个陌生男人洞房花烛?
臣妾做不到啊。
可如果那个陌生男人是攻略对象呢?
她也许大概能勉为其难吧
没错,白薇能够感应到沧淼的灵魂碎片就在附近。
但是,沧淼的灵魂碎片到底是不是就是新郎,暂时还不好说。
掀开盖头,白薇先去照了照镜子。
由此可见,上一个世界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有点儿大。
当她站到镜子跟前的时候,立刻就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啊呸!
见什么鬼呢,镜子里的那个,不是她自己的脸吗?!
还有些不敢相信,白薇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有点疼。
眨了眨眼睛,她又对着镜子做了几个鬼脸,然后自己个儿瞧着镜子里那人,乐了。
照完了镜子,白薇心气儿挺顺的,肚子饿得难受,干脆坐下来抓了一把枣子吃。
之前进门的时候,她就特别的留意了。
这新郎家里可不得了,院落深深,仆从众多,凭她现在的新娘身份还不能瞎跑。
那就继续等吧。
等到晚上洞房花烛,新郎官一进来,她不就能知道了么。
暮色暗沉。
酒过三巡。
微醺的新郎,总算回了新房。
刚进门,他就看见小娘子已经自己将盖头给掀了。
这可不好。
新郎用秤秆挑去新娘的红盖头,取意“称心如意”。
现在她自己把盖头给掀了,还叫他怎么称心?
新郎脚步虚浮的向内走去。
摇曳的烛光下,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低眉顺眼,面颊绯红,看起来娇娇弱弱甜美可人。
直叫他看得喉头发紧,更是不忍心责备了。
脚步声愈发的近了,白薇的脑袋也垂得更低,心里面从隐隐的好奇与期待瞬间转变成了淡淡的失望。
失望,是因为面前这个虽然相貌不差,但看起来已经年过三十的男人,并不是沧淼的灵魂碎片。
而这失望的情绪只是淡淡的,是因为她能感觉得到,沧淼的灵魂碎片,就在附近。
并且,越来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