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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间要是弄不来食物,不知道锦会在烦躁状态下,给他怎么样的惩罚,就是这个样子他才不敢多想。

一方收拾完剩菜,头里的锦就在等他,锦已牵走了马,为了让一方能跟的上自己的脚步,所以一方就只有坐在马鞍上。那个一旁等候的鸢,她现在还想不到因为这件事会让她有怎么样的苦恼。

后来太阳西行。

萧条街道后面又是一种不同光景。两边是店铺中间一条街道的狭窄压抑感觉,到了后面换作了豁然开朗。这个不单指的心情也指景物。没有了成排的店铺,就是长长的像是铁链一样的编织成的黑色围墙,在街道终结的地方,开始,往前绵延数里,顺着那个围墙往前就是鸢要去的目的地。一座大型山寨一样的建筑群。

鸢看着自己和那个逐渐减少的距离,她想到了一个小事,仿若在迷雾中突然看到了湖泊,一样的突兀感觉。可是那个小事也会变得让她难堪。

她想来想去,她觉得一边牵马的锦也要为此难堪才是。可是方才为什么就是想不到呢?对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觉得与其摇摆不定,耗尽自己的心力,不如直接和锦谈谈的好。

鸢就这个问题在这个路途中间又和锦交流了起来,她道:“喂!我们刚才的对答因为性情是不是决定的太草率了。”她就是对方才决定过快,甚至没有短暂思考而感到尴尬。现在想起来为什么会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了,那一定是自己对那个锦相当中意。此外她更想不到别的。

锦道:“有吗?我不这么觉得。你这么想吗?”鸢就是这么觉得,她没讲话,点头示意。锦接着道:“我和你想的正好相反。我喜欢这么爽快的对答,对于那个觉得什么事情,做买卖不就是这样吗?眼疾手快。看中什么就要迅速动手,如果稍微慢了一步,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我就喜欢这样。”

鸢道:“是吗?那就没事了。不过嘛,还有别的事情。你的来历和身世不算,怎么也要互通下名字吧!连名字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雇佣,这让我觉得自己实在太愚蠢。”

锦道:“这也没什么好讲的。我是锦,这是一方。”她说的和做的一样,也不去说一方是在马上的人,眼瞅住前面,不回头与鸢或是一方说话,让人看起来好没有诚意,介绍一方也不和别人引荐。不过那些其实是好解释的。

前面山寨的建筑群吸引到了锦,她可不是为了山寨的景物,她是为了山寨的建筑排列风格,若是有了突发事件也好早做准备。可是锦距离还是太远了,没有办法看的更仔细。锦就只能这样一边观察山寨,一边还要留意鸢,她更不能让鸢看出自己的什么。所以简短快速的方法更容易有很好的保护。

这种情况一方在她开口之前就有了觉悟,那也是锦常这么做的缘故,锦没有多说什么他认为一定有什么道理。一方为了锦也没有特意和鸢交谈。

锦说话声音随着风流去了,鸢道:“我是鸢。哎呀!这个介绍比着方才还要草率不少,不过也很有意思。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么随便的一次。”她后面还有“在大街上随便找来的打手”这几个字,可是当然嘛,锦就在一旁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她往路边吐了口唾沫,就是如此连这个到了嘴边的字词也一并吐到了地上。她就当是这样。

不久,前面寨子露出了它自己嚣张的嘴脸,那个当间的门扉好比是一张吃人的大嘴巴,从那里往后面,舌头、牙床、就连高挂的小舌头也都让锦得以瞧得清楚。这当然只是一种对大门和后面装饰的比喻,不过看在锦眼里那些就和这一样,她是看到像是猫胡子一样的贴在寨子门口的东西引起了一番遐想。实际上那胡子是门口的护卫。

锦看的就是他们,她想的就是,山寨肯定就是一群中年男人的聚集地,这些不爱洗澡,不爱刷牙,有些甚至在外面寻花问柳之后也不舍得祛除身体的污垢,想到这些,她眼里那个寨子好似被一个雾霾做成的臭气罩子包围住了,而她也将要进入那里,摸着厚重的水汽的同时也被那个侵蚀,那个会吃人的嘴巴意就在此。

将进第一步,那个弥漫的水汽一定会穿透密度较大的衣着,后来一定会被皮肤吸收掉,那个时候这个气味就渗进了五脏六腑,再难清除出去,这就好比进入了口腔咀嚼食物一样。大意就是如此,锦就是这么认为,她简直不敢接着去想满身油腻气味的躯体,她起了后悔接鸢雇佣的心思。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方才她那一番陈词就是断了她后路,她不能后悔,只能压抑住这个恶心的心思接着走。可是一边的鸢又有了别样的心思。

快到寨子门十公尺,不知道为什么鸢也不走了,就那样拿两只棕色瞳孔盯着寨子大门眺望。

锦不去看鸢,学着她依然盯着寨子门,道:“里面一定是有人用红毯迎接,两边各站一排吹号手,正门再有寨主出门迎接,这样一个排场,想来就是奢华。”她故意不去问鸢原因,反而去逗弄与她,这个原因一方应该相当了解的。锦故意如此的。就算锦缺少不少这样的对话常识,因为那些都归一方,锦对此就比较弱了,可是基本的对话艺术她还是清楚的。这段话倒是有另类的趣味。

鸢又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她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红毯?什么吹号手?恶霸聚集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张扬。”

锦道:“那为什么不走了?既然不走了肯定就是有人来迎接。有人迎接自然就会不用亲自动脚。”

鸢明白了,道:“哈哈!我知道了,你是说这个。我不是不走了,也不是走累了,我是在观察寨门外面那三个看门的流浪侠客。”她不用动手指去寨门,锦就自觉去看那三人。

锦道:“这三人莫非是迎客的。”

鸢也附和她,道:“没错。”她不是特别有开玩笑的心思,要事还未解决她必须保持严肃。可是不知道怎么鸢还是接了锦的话语。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是顺着锦的问题往下回答而已,不过在这里有种特别的开心,她又感觉到了自己压抑的心理状态变得豁达了。她很明显是喜欢这个的。

锦伸出食指,指向那个最左边的秃了顶,又带耳环的中年侠客,道:“那人是不是负责客人走进了以后开始准备吹唢呐。”

鸢又接道:“没有错,他叫狗东西,十里八村有名的唢呐师傅,一首白鸟朝凤的前奏吹得无人能出其右。你是没听到如果你有幸听完了前奏再去听听后续,保管会涌现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些玩笑话她张嘴就有。

锦又指去中间披头散发的年轻汉子,道:“那人是不是负责抬花轿的。不用说他也是把好手。”

鸢道:“你又说对了。他叫驴打滚,和方才那人同出一家,那秃头的就是他的师哥,听说他单手就能抬起四人的轿子,不少人找他帮忙抬轿子,他很乐意援助。所以他相当廉价。”

锦下面又指最后一人,就是站在最东边的那个头扎起发髻,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道:“那是吹响的那个是抬轿的,这个一定就是迎亲的。”

鸢摇摇头,道:“对!这位是牛撞墙,他的来头可不小。他是前面两人的大师哥,就是除去他们老师之外的长辈,他的口才无人能及。就算是将要被法官判死,他也能给你说成缓刑。这几个都是一个团队的,他们的班头是个和他们年纪差别不大的人。”她看锦终于玩到了终点,为了不浪费时间索性把她未问到的也一并说了算了,不过她也从那个中间看到了一些问题。比如她对锦的印象问题。

她还一直以为锦只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有时候也会出现符合那种性格的冲动固执,方才那个俏皮的对白,锦倒是给了她不一样的体验。这个不一样的俏皮感觉推翻了她对锦的初印象,她认为那个锦的沉默只是某种特别的伪装,这样想就比较合乎逻辑了。

沉默可是对付陌生人最好的武器,可是如果这个陌生人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变得活泼起来,那一定有着某种目的。至于那究竟是什么?其实也不难猜测。鸢想到的就有不少,其中就有她是在这个相处中对鸢产生了信任感,故意示好,这个也可以说是正确的。可是还有别的想法可以解释锦为什么突如其来的这么俏皮。除此之外还有个她不想承认的想法。锦是故意展露出这么一面,想要用以下问答试探她的心思,而自己方才疏忽大意尽然跟着她谈了下去。这么一想鸢可就觉得自己太愚蠢。

她毕竟只是与锦相处不久,那马上的一方就很清楚锦的心思,一方常常在脑子里的小本子上面记录下来锦出乎意料的动作以及心里变化。

别人看不出,一方明白,锦真的只是在埋怨鸢突然停步不前而已。可惜就是鸢想的太多。

停顿了不久,锦还在等鸢,鸢还未想好,她没办法说话,可是这是自己找来的怎么也要妥善处理掉才行,她道:“你方才那个言辞是什么意思,其中有什么内涵。直接说出来吧!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放的开了。”她觉得既然没办法,不如就直接说出来的好,那样也能消除掉心里的疑问。

锦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停下不走了?只是一个疑问而已。然后顺着那个自然就往后面接下去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换种方式说话。用比着方才更有意思的话术。”

鸢道:“你看起来和表面不一样,我以为你是那种固执己见而且还很性情的角色,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方才那个话术谈不上是讨厌,只是在你嘴里出来有点突然,没有做好心里建设。我觉得这样的话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我们有过交谈对对方了解更多点,就连说话都可以说些隐私问题。我们一定能相处的很好的。”

锦道:“是吗?这可说不定。”

鸢道:“那是后话了,记得吗?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她说的自然就是方才被打岔之前的雇佣问题。

现在想想鸢可不是一般的后悔,她简直不敢去想之后会有什么,一开始就这么让她为难的事还从来未有。再转眼寨门就要到了眼前。对面门边是职业护卫的,遇到风吹草动的就要仔细观察。早在这两人前行就在关注她们。这不单是门口这些人的任务,还要再加上一件小事。就是关于这三人老师班头。

他们跟着班头时常面临失业的危险。他们今天在这,或许某天要和别的势利打擂台,那第一时间消耗的就是他们这些流浪剑客,有幸活下来的,也会不计前嫌继续跟着老师和打垮之前雇主的人亲密无间。这些全部都要有实力来博得地方豪强的雇佣。这些人与此方主人合作,就要拿出自己的本事,让雇主满意合作才会接着进行。所以他们一定要有威严,哪怕是遇到强敌也要保持,不能侮辱老师名声导致后续着辱没。这些人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鸢,到了距门不远,又去看了看这三个吹拉弹唱的伙计,她也停住了脚步,这三个伙计也在关注她,鸢那种好像挑咸鱼似的机灵眼神,一定要找到一条最好的,就是这种视线,这让他们觉得浑身不自在,脑袋就不自觉的垂下,望到了地上的黄土。

可是想到威严还是要在,他们又去仔细观察,这次看到了熟悉的棕色皮肤,大红圆领袍子,这些人就知道她是谁了。他们认得这个鸢,也同样不止一次的接受过这个视线的观察。这就当是打招呼。

鸢就开始走动了,看样子她是满意了自己的行为,不过她在走动锦也跟在动,这个时候她回过头对锦道:“这座寨子对陌生人是比较敏感的,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气氛压抑,所以可以请你暂时在这里等一下吗?我先过去通报一下。让那些在两边隐藏起来放哨的弓箭手陪你解闷吧!”她不等锦回答就要自顾自去了寨门。

这个寨子锦是头一回,它是不是有要客人站在距离门边稍远,让熟人去通报这个习惯,锦是不知道,谁都不清楚的。可是她还是在那里等了。

锦想看看这人是怎么交易的,道:“你是领头的你说了算。”鸢就走远了。

她走去了门边护卫那里,锦在注视她,不光是她,一方也在注意。

鸢走近了,那几个护卫也没有她讲的这么敏感,至少他们还没有拔刀把鸢给砍了,他们是恭敬的和鸢讲话,还不时露出像是朋友间的微笑,这些人看起来明明就很平常,一定是这样的,只是交谈的内容在锦这里完全听不到。锦不像上次等一方起了那种烦躁的感觉。

和一方是一种熟人之间的对待态度,可是对面和护卫说话的鸢对她自然就是一个相识不过半天,不对,连半天也没有的陌生女子。她无论如何也要对鸢保持警惕。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好法子,可不是鸢的提议,她不可能会听鸢的话的。

她是觉得在此地位置可以更好的观察鸢的行动,语气,这样可以有利于尽快看清鸢的为人。她这观察,对面的人也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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