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做了点家务活就多累，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也没人帮我分担一些。”王明荣边说边走了过来。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叫道：“王业，给我倒……不对，你小子回来了，就该你来，哪能让老父亲倒水，自己小儿子闲着的道理。”
“小子，给我倒杯水。”
王明荣的目光落在王明阳身上。
王业说道：“你弟刚回来，这事儿我来也行的。”
“不行，我让谁倒就谁去，听到没，小子！”
王明阳看了一眼这个原本是弟弟的哥哥，又看了软弱的父亲，微微一笑。
“好的。”
王明阳并没有因为这哥哥直呼父亲大名而觉得奇怪，这样的家庭，似乎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母亲，看看自己的母亲是否也变了。
“老业，你看，现在明阳出来了，你也少喝点酒，我们一起去挣钱把外债还了，说到底，这外债还是你欠的，可别让我和明阳还吧。”
“我也是在努力的，放心吧。”王业唯唯诺诺，眼睛都不敢盯着自己大儿子看。
今天也幸亏小儿子回来，不然自己又该被打了。
王明阳给哥哥端来一杯水，然后问：“老妈现在都不回家吗？”
王业回应：“回家还要车费呢，咱们家现在欠了不少钱，她舍不得。”
王明阳观察到父亲头上进度条涨到57%。
他看着王明荣，接着问：“我们家欠多少钱？怎么欠那么多？”
“300多万，这……”王明荣突然停下，看着这位好弟弟，说道：“你小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刚出来就兴师问罪是吗？”
王明阳看到了哥哥头上进度条涨到61%。
“哪里就兴师问罪了，我就想问问，然后再想想，咱们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尽快挣到钱。”
“这不用你考虑，你只要找工作，拿了钱，交到我手里就行，你也不想看你爹被别人砍死在外面吧。”
王明阳没有说一个不字，王业回应：“不赌了，不赌了，以后都不赌了。”
“明阳，既然没有高考，也不用继续去读书了，你明天跟我去公司，适应两天，到时候直接在那个公司一起做贷款，你要是两天还接受不了那份工作，那以后也别来家里住了。”
王明荣说完便离开了。
“老二，家里也就两室，你哥都安排你了，让你睡我那里你也会嫌弃，你哥那里他需要好好休息，你这段时间就睡沙发吧。”
“没事，沙发也没什么，那个，可以告诉我我妈在哪里上班吗？”
王业看了看儿子，回应：“这，我也不知道，她没说，她不愿跟我们说。”说这话的时候，他头上的进度条还在增涨。
夜里。
家里熄灯了，王明阳躺在沙发上，原本以为会有被子盖着，然而什么都没有。
在这家里，他跟外人没什么差别。
‘结合之前在医院和街上，到家里的观察，进度条似乎与别人说话内容有关。’
‘只有说话的时候，进度条会变，而有时候又不变，这就说明可能与说的内容有关。’
‘既然现在在家里，那就先观察他们两人的吧，也不知道这进度条满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之前在医院也观察过，可他们进度条满了之后，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许发生了，只是我不知道？’
‘如今自己在家里，那就有更多机会观察了，不过还要弄明白母亲在哪里工作，刚才他们好像刻意躲闪我的问题。’
‘只希望母亲不要变，那我才能问出一些答案。’
‘印象中的家庭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王明阳在冥想中深深睡去。
一股凉意袭来，似乎有液体滴落在他脸颊上。
王明阳睁开眼睛，哥哥王明荣拿着一杯水，就这么轻轻倒在他脸上。
“你干嘛！”
“别发怒嘛，我的好弟弟，我这是在叫你起床呢，直接叫你可能会有起床气，这是我屡试不爽的方式。”
王明阳擦了擦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王明荣说道：“洗漱一下，该上班去了。”
弟弟没完全恢复就被哥哥从精神病院弄出来，第二天就带着去上班，哪家亲哥这么干的？
王明阳虽然有气，但他也不好发作，他目前可还没清楚这个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家庭为什么会变呢。
或者说，原本就是这样，只是自己之前幻想了个美好的家庭。
一番洗漱，兄弟二人一起出门。
王明荣在早餐店买了两根油条，一个肉包，一杯豆浆，然后将一根油条的一小段截下来，递给王明阳。
“给你，你目前没什么工作，只能吃那么点，等你挣钱了，想怎么吃都可以。”
王明阳想起出门的时候这位哥哥在路边小便，没洗手呢，如今又用那只手给他分食物，真不敢吃。
“你自己吃吧，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王明荣自己吃了起来：“随你。”
他边吃边走，王明阳漫不经心询问：“哥，老爸和老妈关系不好吗？”
“王业天天打她，你说关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