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
诺亚说,“我本该知道的。”
“是的。”
高文尔往后坐下,坐在一张松软的长椅上,“你本该有思考的空间,但我告诉你那个笔记本的事,那不是假的。我想,你知道了后就一定会到这里来,这就是你,诺亚.诺兰曼。”
诺亚一边与他说话拖延时间,一边观察房间中的环境,眼前和斯图亚特同为魔术师镇魂曲的老东西。
他五指要把地砖按裂,如果此时能脱下他的厚毛外衣,可以看到显瘦手臂上鼓胀成综合格斗选手的样子,青筋快撑出肤层。
用力后,他放下手,发现站起来无益于事。
这间房间已经被围成了鸟雀都无法逃脱的铁桶,门口三个持枪的温莎家族侍卫,高文尔坐在身后,另一侧,那个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老妇人正饶有兴趣看着发生的一切。
腿……
疼痛感逐渐不再强烈,开始麻木了。
不会废掉吧?
干!
你他吗在想什么呢?
快想想,想想如何从这个困局中离开!一定能脱困,我在那次脱困了,我每次都脱困了,我是主角,我的幸运值是最高的,我绝对不会在这里——
高文尔观察着少年阴晴变化的脸色,说:“其实有真有假,你很聪明,仔细想想应该能知道。”
诺亚没有理会他。
高文尔继续说:“我的确是想要离开这个王国,去往更远的地方看看,那很困难,但不至于要和王国作对。逼迫那些家伙?不,那怎么可能,我没可能和他们坐上谈判桌,我的头颅第二天就会悬挂在王城的墙上。”
“我要做什么呢?”
他看了眼东妮娅,说,“好像没办法再和你聊下去了,温莎夫人与我的利益关系是一致的,我需要你去死,而她更需要你去死,瞧,你这不就来杀她了么?顺便,口头协议也许有用,但双方必须要是合作关系,而不能拿枪指着我的杀手。”
高文尔向门口的雷挥了挥手,往屋外走去。
雷恨恨盯着把他腰扎伤的少年,虽然对方已经成了落水狗,但要是可能,他真想亲手把诺亚的身体捅成花洒。
诺亚看着高文尔离去,不知道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东妮娅就坐在那儿,一直没动,拿一支银质的磨刀修剪指甲,吹拂指甲上的废弃。
诺亚盯着就在眼前的枪。
只要握住就行了。
这座房子里的人,拦不住我,我能够杀光他们。
那很简单不是么,就像射击游戏里操控主角的玩家,只需要用手指就可以轻松干掉敌人们,我的枪法甚至比游戏玩家还要好。
他伸手,挪动身子。
啪。
一只皮靴将枪踩裂。
老年魔术师将少年额前的短发抓起来,盯着他眼睛问:“你是怎么摆脱我的魔术的?”
诺亚嘴角挂起一抹轻蔑的笑。
魔术师花白胡子翘起来,他用手按住诺亚的头,往地砖上砸。
晕眩感袭来。
倒不怎么痛。
或是无法去感受了。
东妮娅冷笑道:“不要当着我面发泄你那可怜的蹂躏欲,我只要他死,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