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曼掂了掂手里的水果刀,她微微仰着脸试图把逼在眼眶里的眼泪给倒回去。她不以为意地说:“你两岁的时候在牙牙学语,你不太聪明,虽然你两岁时就会叫爸爸妈妈了,但是你叫我总是叫介介。”
“吼!”
于晓曼抬着左手把逼在眼角下的眼泪擦去,然后啼笑皆非地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叫我一声姐姐了呢,直到你长到三岁的时候,你终于叫出来了。那时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姐姐,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很高兴。这是史无前例的满足感。”
“吼!吼!”
“哦对了。”于晓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急忙忙地站起来便走到一个橱柜前面,她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箱子。
她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翻找箱子里面的东西。她找到一个东西后兴冲冲地拿着这个东西转过身来,她把这个东西给绑在床上的她弟弟看,笑嘻嘻地说:
“噔噔噔,这是巴斯光年。你长到五岁的时候嚷嚷着要爸妈买,但是爸妈说这玩具不好看就不给你买,他们硬要给你买一些益智类的玩具。”
于晓曼拿着这个巴斯光年在手里把玩,她一边抚摸着巴斯光年的头一边怀旧地说:“后来你又哭又闹了才让爸妈屈服了,而我那时偷偷攒了零花钱给你买了这个典藏版的巴斯光年,比爸妈给你买的那个普通版功能大许多了呢。”
“吼!吼!”于晓曼的弟弟恶狠狠地瞪着于晓曼在嘶吼。
于晓曼又在翻那个箱子,她翻到一个迪迦就拿给她弟弟看,说:“看,弟弟,这是你六岁的时候嚷嚷着要我帮你买的。”
“哈哈哈,我发现你小时候真的很调皮啊,自从我给你买了一个巴斯光年,你就彻底赖上我了。以后你要是看上什么玩具,你就第一个跑过来跟我说。不过我也不会拒绝你,你喜欢,我就给你买咯,谁叫我是你姐姐呀。”
“吼!吼!”
于晓曼从那个大纸箱旁站起来,然后她随手将那个迪迦丢进箱子里。她转过身来继续看着绑在床上挣扎着的弟弟,她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她弟弟现在变得只想咬人,她弟弟也已经不再是她弟弟了,正如郑开宇所说,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于晓曼手里紧紧地握着刀柄,然后慢慢向她弟弟走来,一边走一边悲痛欲绝地说:“你瞧瞧我,瞧瞧我,我是发什么神经了吗,在这里跟你废这么多话啊。你现在一心只想吃人,你已经不再是我弟弟了。”
“吼!吼!”于晓曼的弟弟尽管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每个床角上无法动弹,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地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于晓曼。
于晓曼已经拿着水果刀来到绑着她弟弟的床边,她站住脚步,然后高高地举起水果刀对准她弟弟的头部。
“吼!吼!”
“晚安,弟弟。”于晓曼手起刀落!
“噗!”水果刀直接穿透她弟弟的脑袋,迸溅出血肉。于晓曼的弟弟瞬间躺在床上一命呜呼了,床单也慢慢地被鲜红色的血染红。
……
于晓曼的弟弟那年方才十岁,他笑咧咧地跑到她姐姐的身前,说:“姐姐,我的语文作文今天受到老师的表扬了。”
她摸着他的小脑袋,欣慰地说:“哇,弟弟你好聪明啊。你写了什么呢?”
他龇牙咧嘴地说:“我作文的题目就是《我的姐姐》。”
她说:“干嘛写我啊?”
他说:“因为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啊,要我给你念念我的作文吗?”
她说:“行啊。念一两句给我听。”
他说:“好呀。我念了。”
“嗯。”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他站在她身前看着纸,正儿八经地说:“我的姐姐虽然比我大四岁,但她跟我有好多话可以聊。在我姐姐四岁的时候,我诞生了。听我姐姐跟我说,她讨厌我,因为我的出生一下子俘虏了我爸妈的宠爱,我姐姐受到冷落了,所以她讨厌我。”
“但我觉得我姐姐是在跟我说玩笑话,她要是讨厌我,她就不可能给我买典藏版的巴斯光年,她就不可能在游泳馆里手把手地教我游泳,她就不可能在我膝盖被摔破皮的时候帮我涂药,她就不可能陪我在园游会的时候给我买我最爱吃的棉花糖……”
他念了好久终于念完了,他说:“我……”
“爱我的姐姐。”他面向她。
“永远永远爱着我的姐姐。完。”
“嘻嘻。”他冲她一阵龇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