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浩感觉自己脑子浑浑噩噩的。
莫名其妙地，就被灌输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个叫赵志的家伙，吐得差不多就走了。
但冉浩吐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天他连饭都没吃。
第二天勉强吃了一点咸菜馒头。
不是没有别的食物。
而是别的东西他全都吃不下去。
第三天小一些的浪，最起码不会吐出来了。
但大一些的浪还是会恶心。
如果想做到彻底不晕。
在海浪中该吃吃，该喝喝。
那还需要更多的磨炼。
而且冉浩发现现在的自己。
之所以不那么恶心。
不是因为身体适应了摇晃。
而是身体会对摇晃做出自然的应对反应。
就像是自带悬挂一样。
船倾斜的瞬间，身体同时跟着一起自适应倾斜。
这完全是吐出来的本能。
让自己的脑子少晃一些。
第三天之后。
虽然还会晕。
但已经不妨碍冉浩吹萨克斯了。
然后换上演出的衣服。
防止晕船出现失误。
他先在甲板上进行了一系列练习。
适应得差不多。
才回到船舱内。
在各种地方游荡演奏。
但这个船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完全呈现出十几个人服务一个人的状态。
这都抢不过来。
所以冉浩发现自己有些多余。
有自己没自己都没什么区别。
所以冉浩最后还是回到了无人的甲板。
站在船头，对着无比宽阔的大海。
忘我地演奏起他的萨克斯。
当他演奏完。
意外听见有一个鼓掌声。
回头冉浩才看到。
是那位名叫赵志的先生。
这几天冉浩也见过对方。
对方居然是船上的乘客。
并不是他们这种工作人员。
所以冉浩十分客气地鞠躬致意。
赵志走到旁边。
把胳膊搭在栏杆边，看向大海说：
“你的音乐能感染别人的情绪。如果频率对上，能够短暂地让别人止念。就算没对上，也能中和一部分。算是非常厉害了。这正是艺术的存在意义啊。”
冉浩虽然听不懂。
但还是点头说：“多谢。”
赵志感兴趣地问：
“你的演奏近乎于道。能教教我吗？”
冉浩虽然不知道怎么教别人。
但船上有规定。
工作人员要尽可能满足乘客的要求。
受到投诉，是有可能会被开除的。
冉浩回想了一下说：
“首先要从基础乐理开始学……”
赵志皱眉打断：
“等下。我要学的不是这些课本上的知识。我想学的，是你如何忘我演奏的技巧。”
冉浩挠挠头。
如实回答：
“首先要选一把自己喜欢的乐器。然后多吹。熟悉每个动作对应什么声音，形成条件反射。让我的脑子、身体与声音之间，没有隔阂。然后，跟着感觉，开吹就完事了。就这样。”
“就这样？”
赵志惊讶地反问。
冉浩确定地点点头回答：
“就是这样。”
赵志竖起大拇指说：
“确实近乎于道。”
赵志思考了半天。
最后凭空拿出一根唢呐。
他试了几下，连声音都吹不出来。
赵志转头问：
“这玩意怎么吹啊？也太难了。好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