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会,安二狗的情绪渐渐稳定了,愿意相信春儿此刻会不配合,原来是她的相亲对象躲在卫生间里,蹑手蹑脚多时了。
那么这个时候尴尬的就不是里头的那一个人,而是他安二狗了。
他突然心虚得像贼一样,蹑手蹑脚地左看右瞧,想着要不弄出什么声响,退了出去。
因为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挂牌男友,而自己虽占着治安巡逻队那能伸长的手,在这片集贸市上指手画脚,即便此刻他对春儿的身体有多馋,多欲罢不能,安二狗还知道要有点脸皮,要退后出去。
“我走啦,你们继续。”他突然就像换了一个人,正经得不行了,像做贼一样提着鞋,踮着脚尖走路,滑稽得不行了。
边走,不忘回身举着双手,竖着两个大拇指,做着男女之间上下相合的动作,噼噼啪啪之类,比喻着面前的春儿,还有躲在里头的男人,鼓励要好好干活。
随即又露出了那猥琐的笑容,进来得不是时候,搅了两个人的好事。
安二狗好害怕那里头窝着的男人,突然冲出来把他揪住,并打上一顿。
这个集贸市就是一个大染缸,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小题大做,何况挂着治安巡逻队的名,和春儿男人抢瓢,这件事情一旦闹开,闹到中湖村,被家里的婆娘听见了,那就是真的不好收拾。
于是人像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愣是走出夹脑风的步子,一步步地倒退了出去。
并装模作样,不要弄出声响,不要弄出声响,轻轻地,轻轻地将春儿的出租屋大门关上,成全里头的两个人,安佑武又这样蹊跷地躲过了一劫。
春儿不放心地追了出去,踮着脚尖站在门前,仔细地瞄着外头,看着巷口处的安二狗在指挥着这群治安巡逻队撤往另一头排查,她随即将门锁反锁,再扭了一圈,这才放心地回到了房间里,忧心忡忡地去卫生间的门。
安佑武犹豫了一下,拧开了挂拴,一开门便撞着一脸委屈的春儿,像是被欺负和数落了很久很久一样。
本着一个小女人无依无靠,被需要和依赖,她朝前栽了下去,钻进了安佑武的怀里,像是在哭诉着以往她那一些见不得人的心酸泪。
情至深处,两个人又较量了一遍,一刻钟后,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仰着头,各怀心事地沉默着,春儿半个身子挂在安佑武的身上,如胶似漆。
“你认不认识治安巡逻队里,有一个人叫安二狗?”
安佑武突然开口问道,一边轻轻拍着怀里一丝不挂的女人,那白得发光发亮的肩膀和酥胸,像撩着一波清澈透明的春水那样,感受着一遍遍的柔软和起伏,小女人保养得真白。
安佑武这突然一问不要紧,立刻让那一头恼着情绪的春儿认真地扭过头了,态度很是慎重。
她痴痴地盯住了这个陌生的老板,似乎知道了安二狗和她那没有说破的往事,有多甜蜜有多脏。
安佑武表现得很自然,尤其是谈笑风生的口吻,总是暖着要先抚慰眼前的女人,内心波动不要太大,把春儿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先温柔地给她亲个三遍两遍。
继续开口说道,说他在半年之前跟这个治安巡逻队签下了一份土地转让协议,因此,安二狗从他这里拿走了五万多块钱,但是这五万多块钱只是保证金,安二狗是必须要还的。
因为是熟人老板牵线,所以他和安二狗也是非正式地见过了一面,只知道这个人是千湖镇治安巡逻队的,特别有权势的一个人,因为最近嘛,澜州市关于千湖镇的养殖扶持政策正式实施下来了。
按照他和安二狗之间的协议,那么安二狗不仅要还他这五万多块钱,还要连着本息将他拥有的那些土地扶持资金一并要回来,这多多少少算下来,得将近有八九万块钱呢。
因为刚才听到好像是治安巡逻队的人进来干嘛,在四周围干嘛?所以突然才让安佑武有了这个想法和念头,他天真地跟着怀里的小女人描绘道,说得很慢,怕她听不明白。
于是为了让这个理由听起来,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牵强和虚假,安佑武甚至扯过公文包,抽出了一张所谓的土地转让协议,上面手写着什么对赌,什么什么一大堆客套的东西,春儿并不能理解的东西。
最重要一点,她只看到了上头写着某某公司转让给了安二狗五万块钱,底下就是安二狗的签字和一个红色的指纹印子。
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很真实,真的是安佑武口中说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安佑武强调了,只要这一笔钱能收得回来,他在澜州市的生意又能扩大一点,就是不知道安二狗这个人到底是谁,能不能见到这一个人。
于是他又精明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在抖着这张所谓的证明,来来回回好奇地看。
安佑武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如果春儿在这件事情上能够帮助他,他将会拿出一万块钱出来奖励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