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数楼层,某看护病房;
房间内的布置与田川丰三人所处病房一般无二:
病床、床头柜,以及散落在其上的各种药剂包装、水杯、水果、重新打包的剩菜剩饭……
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内的八个床铺都有着身形:
有的插着氧气供应的管子,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有的静脉注射到大半夜,身侧的辅助架子上细碎的噗噗声;
有的……
看服饰装扮,是四名接受治疗的病人与四个陪护的样子。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他们却迟迟没有睡眠。
或者说,睡下不久,就不得不重新醒来。
“妈妈、妈妈……”
“嗯,妈妈在,宝宝不哭。”
“疼——”
“呼、呼,妈妈给吹吹,就不疼了。”
“呜呜呜……”
“唉……”
这个床铺又与其他床铺上的情形不同,是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正是白天曾去拜访过田川丰的母子二人。
女性哄着不哭,可怀中的小男孩儿却鼻子一皱,哭泣的更大声了。
倒不是小男孩儿大半夜的显精神,有意胡闹。
在同处一室的一应病友视线中:
月光如薄纱般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小男孩紧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他那原本肥嘟嘟、煞是可爱的小圆脸,此刻随着一声声的啼哭隐隐有些走样儿。
他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是噩梦带来的恐惧和不安。
他的呼吸声越发的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颤抖,仿佛在与梦中的恶魔抗争。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温暖和安慰。
天花板上一排排的白炽灯柱,发着醒目的光芒,却无法驱散他脸上的阴霾。
他大张着的嘴角微微下垂,在梦外的人们似乎也能感受到他所面临的那份无力和煎熬。
他的妈妈坐在床边,一次次地轻声呼唤着“宝宝、宝宝”,试图唤醒他;
但小男孩依旧沉浸在噩梦中,迟迟不肯醒来,就像是被噩梦中的什么给纠缠着的模样。
小男孩短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异常清晰。
这一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紧张且沉重的气氛。
只有一声声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的悲叹,和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在交替回响,打破着这份并不平静的寂静。
窗外的朦胧夜色愈发的深了,对于很多人而言,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皮城维和治安厅,资料整备室;
房间内的几名年轻制服如同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在各个档案资料架子之间的角落中,脚步不停地穿梭,忙碌得不亦乐乎。
加班加点的原因有很多,但没有人会认为,是为了多挣那几十、几百块的信用点。
闻治安官很忙碌,从早到晚都是这般;
上行下效,以他为首的相关部门,常年保持在一种热火朝天的势头。
曾经有新闻媒体的记者采访皮城维和治安厅,询问:
“为什么在你到任的二十年间,几乎常年保持破案率位列前茅?
“是存在什么秘密武器么?”
闻治安官摇头否定;
而在他身后的一帮年轻制服,却各个带着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一天恨不得当两天用的‘破案狂魔’。
资料整备室内,年轻制服们分属不同的案件,有着各自忙碌的目标;
其中的一支小队伍,手中流转的线索:
从门把手到小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