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真正的老千一般都懂得伪装。
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从一开始就声称自己是老千而且高调约赌的。
通过半个小时的观察,我也没有在喜羊羊的手法上看到有多么新奇令我费解的地方。
所以我只能想到,之所以从一开始喜羊羊会选择跟我赌斗十四这种玩儿法。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这种玩儿法很难作弊。
可遇到真正会算牌的精家,即使是老千用手法也很难赢下这样的赌局。
如果喜羊羊真是老千,能每把都赢这么离谱的话,那很多时候他完全可以做出更大的牌面,加快赢走我的一百万筹码。
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自我怀疑。
我曾经经过几位顶级老千的手法调教,要是一遇到手法我看不出来就认为别人的手法高级,是我看不出来。
那我还混什么?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摒弃一切杂念,排除喜羊羊就是老千的想法,把喜羊羊当成一个水猪来处理。
“不过,我听说你是王峰的徒弟,王峰是什么人啊?很厉害吗?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徒弟这么菜啊?小子,我听你在群里吹牛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颓丧的!”
我叼着香烟一言不发。
可喜羊羊还在一直冷嘲热讽。
不过我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但这种可能,暂时我自己根本无法印证。
接下来的赌局我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玩儿斗十四这种赌局跟麻将也是一个心理。
有很多赌徒打麻将的时候输了钱,就想着等到手气好的时候做一把大的,这样一把就能赢回来很多。
这种贪的心理,很容易让人越陷越深。
可现在我的心境有些不同。
我关心的已经不是在这场赌局之上了。
我必须要做出试探。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赌局之中不行,赌局外面更不行。
又输了两三把之后,我找到了一个机会,用一副烂牌,抢在喜羊羊的面前直接糊了。
当我把最后一组扑克牌摆下来的时候,喜羊羊有些傻眼。
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直接笑了:“有点意思,王峰的徒弟……一翻牌,你直接给我糊了?”
“怎么了?一翻牌不能胡牌么?谁规定不能胡?”我没好气地道。
喜羊羊摊了摊手:“能糊能糊,只要你高兴,当然能糊……”
说着,喜羊羊从面前拿出两个一千的筹码朝我扔了过来:“喏,两千块……输给你的!”
比起之前喜羊羊动辄上万上几万的赢,我这一把才赢了两千,怎么都显得有些寒碜。
不过我现在的目的并不在于此。
这一把我赢了,那我就拿到了发牌权。
出千的办法有很多。
但只有在老千拿到发牌权的时候才是最稳妥的。
因为洗牌切牌发牌这几个环节是出千最容易但也是最不易被人察觉的环节。
这也是为什么峰叔要创造出“抽刀断水”,马一洋要创造出“壁虎洗牌法”。
顶级的手法用在最难被抓到证据的环节,对方抓千的难度就是难上加难。
“这副牌打了半个小时了,我要换一副新牌,换换手气……没什么问题吧?”
嘴上虽然在这么问着,但说话间我已经把这副牌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喜羊羊当然表示没什么问题。
我从赌桌边上拿起一副新的扑克开始拆封。
老千参加赌局,上来不会立马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