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黎安捂着脸，看向勃然大怒的冷煜。
“废物，怎么这么多小事儿都做不好？”
“对、对不起。”她没有别的言语，只能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去重新拿杯子。”
然而姜与乐略带可惜的声音传来：“不用了，被沾染了污秽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
一句话，瞬间让冷煜联想到自己身上。
他嘴唇嗡动，眼神触及到偷摸看向这里的员工，立马把喉咙里的话咽回去，换成一句：“初初，没关系，把脏的那杯倒掉就好了，杯子可以洗干净。”
“可是我有别的选择，为什么要继续用一个被污染了的杯子。”
姜与乐看着他，笑容是一贯的随和。
“初初。”冷煜呢喃出声，被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然而姜与乐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人总归念旧，若是消毒消得干净，也不忍心就这么丢了。”
“初初，你放心，我会洗干净。”冷煜的声音瞬间雀跃起来。
只是一上一下的心情让他情绪越发不稳起来。
他也不管在场之人，竟直接扯住黎安的头发就把她甩了出去。
“废物，这么没用，就待在你该待的位置。”
那狠厉、粗暴的样子把其他人吓得够呛，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冷煜。
实际上冷煜骨子里就是这么暴戾，再加上这次姜与乐并不像原主那样干净简洁地撇清关系，反而让他的真面目有所暴露。
上一世他更多是对黎安的处境视而不见，任其他人针对她，自己也仅仅以上位者的姿态奚落她。
这一世他为了讨姜与乐欢心，才会不顾自己形象。
当然，他还是有所理智，重新为姜与乐倒好酒后他意味深长地扫视过他们。
能在冷氏混下去的，哪个不是人精，瞬间领会他的意思，并做出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除非他们不想在上京混了，不然肯定听不到冷煜的流言。
之后的时间黎安还是被冷煜继续使唤，并时不时伴随旁人的奚落。
面对其他人还好，每次为姜与乐服务，尤其姜与乐淡然与她说话，她都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
甚至她有些自我怀疑，简梨初真的是因为她和冷煜的事回国吗？
这样的简梨初会把她放在眼中吗？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简梨初不会为了破坏她和冷煜而特地回国。
她所追逐的人，于对方而言，却是可有可无。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竟然觉得冷煜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爱意，以为简梨初会和她争抢。
简梨初哪需要抢，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冷煜就会去爱她。
“黎小姐，酒要溢出来了。”
“对、对不起。”
她慌乱停了动作，对姜与乐道歉。
姜与乐轻柔一笑：“没关系。”
黎安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在被其他人叫走时，忍不住侧目看向那个饮酒的女人。
或许是杯里的酒愉悦了她，她眼眸微眯，脸上露出一丝惬意。
而她的身旁，是痴痴看着她的冷煜。
这一刻，冷煜和曾经的她重合。
团建活动在黎安一个人的狼狈中结束。
每个人都乘兴而归，唯有她带着满身泥泞和一颗破碎的心跌跌撞撞往家走去。
正当她失魂落魄时，两道光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