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梁被抬着回了厅里,歪在椅子里由着太医重新细细处理伤口,时不时因为碰到痛楚而皱皱眉头。
宋远知陪着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了一会,面纱下的双唇轻启,突然吐出两个字:“活该。”
赵锡梁一挥手,摒退了厅中众人,太医也忙收拾好药箱出去了,他才探身过去,用没受伤的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说道:“做戏就该做全套,朕不受伤,怎么能把自己干净地摘出去呢?”
她的眼眸因为刚才的爆炸事故而变得通红,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干,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碎屑烟尘,看起来十分狼狈,此刻的神情却是嘲弄和责备,一点都没有因为外表的狼狈而输下阵去。
赵锡梁心中有气,手中便添了几分力道,看着面纱下的下巴在他的蹂躏中慢慢地变红,他的心头气才稍稍消解了一些,却见宋远知毫不留情地伸手,“啪”地一声拍开了他的手。
“您可是尊贵无匹的皇帝陛下,即便真的是您做的,那又有谁敢怀疑你?”
“面上不怀疑,不代表心里不怀疑。”赵锡梁顿感无趣,那手绕了一圈,兜回到了自己的伤处。
“该怀疑的,还是会怀疑,这事一出,恐难善了。”
“朕就是要将此事闹大!”
“为了我?”宋远知不解,“你可不像是这种色令智昏的昏君。”
赵锡梁闻言,顿时苦笑了一声:“赶明儿,朕倒是得色令智昏一回给你瞧瞧,要不然你总是不信朕。”
“不过这次,还真的不光是为了你。”他的手指无声地抚过缠得厚厚的白纱布,“主要还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该懂的自然会懂,不懂的……那就一并收拾了。”
宋远知学着他的样子啧了几声:“陛下可真狠……”
“怕了?”赵锡梁笑道,“最狠的你都见识过了,还怕这?”
“什么时候……”宋远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大脑飞速启动搜索着,然而似乎……并没有结果,再看向赵锡梁,他的神态已经变得暧昧了起来。
得,跟赵锡梁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果然是永远无法好好聊天的。
“这算什么,我宋远知这辈子,似乎还真没有怕过什么东西,你下次不妨来个更狠的让我尝尝。”她故作不知地说道,果见赵锡梁眼眸微眯,手中动作一紧。
他腾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认真的?”
“不……不太认真。”
她在他如狼似虎的目光逼视中败下阵来,跟他打着哈哈,可是虎毛已经撸过了,再想顺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顺的过去的。
黑影俯身而下,隔着面纱含住了她的嘴唇。
宋远知只觉得嘴唇一痛,赵锡梁竟然把她的嘴唇咬破了!
这下好了,面纱上的湿痕还好解释,回头想法子用风吹吹干就好了,现在多了一摊血,只能洗了,那她回头怎么回去?
婚前与未婚夫婿见面已经违了礼制,进去见了一面出来面纱没了,是个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锡梁发觉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分心想着别的事情,心中更加恼怒,习惯性地又掐住了她的下巴:“够不够,不够再来几次。”
“够了够了!”她这个时候才想起她还能挣扎反抗,忙又要去推阻,却见赵锡梁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用那只受伤的手拦在了二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