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朕听从了你等建议,让你们监考,那么你们给朕的答卷如何?”
延丰帝放下手中奏折问道,台下站着三人,张任国士,李立无双以及郭尹。
张任率先拱手作揖道:
“回禀陛下,这次文式,并肩王的弟子魏城魏无战表现不错,其品行上佳,治论之策合纵连横,国士之才。”
延丰帝大笑道:“国士之才?哈哈,爱卿且细谈。”
张任年事已高记性不好,此时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一个本子,念道:“禀陛下。臣观魏城此人有静气,臣监考并未禁止言论交流,第一日便有年轻考生细声交流,第二日那些已经上马为官的四品官们也是安奈不住,皆窃窃私语,唯有有这魏城不争不吵,不闻不问,饿了啃干粮,渴了喝凉水,不为外物所动,光这一点便是可造之材。其国策论文此试,更是颇为出彩,已得鬼谷并肩王**先生三味。”
延丰帝身体前倾,问道:“哦?爱卿且细细道来,我听听看朕未来的国士究竟如何?”
张任沾了沾口水,将文案翻了一页,显然是猜到圣上有此一问,道:“禀陛下。其共建三策,望陛下听老臣慢慢道来。”
“一、直言世家当道,需对世家行打压安抚并行之策。打压各地强势世家,安抚弱势世家,激化世家间的矛盾,形成各地世家之间相互制约忌惮之势。”
张任的言语不疾不徐,慢慢道来,沾了沾口水,又翻了一页,接着道:
“二、开放大考,让广大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朝堂被各大世家把控已久,广大寒门弟子的进入,便分薄了权力,各大世家官员必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而寒门子弟苦寒窗白费久矣,若是得陛下隆恩必定愿为陛下效死力,是为陛下死忠,如此一来便在朝堂形成寒门官员与豪门官员对立之势。”
张任说道此处,浑浊的眼睛也是光华一瞬,沾沾口水再翻到下页接着道:
“三、各地官员贪赃枉法久矣,政令不施,却是搜刮民脂民膏,压榨百姓,陛下可从荆州、扬州入手,取其一州,将其贪官尽数抄家杀头,其家财可已充军用,可减连年轻征战负担,亦可解轻百姓之苦,空出的官位,可让寒门子弟走马上任。”
延丰帝抚掌而笑。道:“哈哈哈,有意思,为何只取荆、杨二州其中一州?不取其他州?”
张任这时收回了他的小本子,显然他没料到帝王有此一问,思索一番这才说道:“禀陛下,其答卷中有提,中州王权之地不宜大动干戈,凉、并、益、幽四州兵临边境,唯恐生乱,而顺州为岛居海外,政令不行,而青州为天下粮仓,不可动荡,唯这二州可行,取其一杀一儆百,亦可威慑其余八州,解燃眉之急。”
延丰帝单手扶额,指点桌案,片刻后道:“不错,可有不足?”
张任掏出了他的小本子,翻开接着道:“禀陛下,我观此子唯一的不足便是没有入朝为官,不知局势罢。当然还是少年,其言行亦是不慎,还需磨砺,再有,再有就是其文采诗词又所不足,透着股情诗味儿。”
延丰帝听完也是好笑,能出如此纵横之策的魏城,写诗却是没了豪情,透着股情诗味,微笑道:“情诗?哈哈,听闻其年十六,仍然不经人事,写些情诗倒也是少年心性,有趣,有趣。恩,去把他的答卷烧了罢,除了他还有么?”
张任翻开本子下一页,说道:“禀陛下。扬州江陵督军之子孙越孙武昌不错,文采飞扬博学多才,其治论谨慎,善防范于未然,其虽有些贪花好色,却心有正气,边关郡守之才。”
延丰帝淡淡问道:“缺点如何?”
张任接着翻着本子,除了与鬼谷**有关的事,他从没猜错过,回道:“我观此子纸上谈兵,需多多磨砺。”
延丰帝皱眉,问道:“只有这两位么?”
张任顺着本子往下说:“还有一人,青州董家的董赟董奇君,其提出严刑之策,倒也符合当下情事,律部可用。”
延丰帝叹了口气,道:“缺点如何?”
张任回道:“臣观此子世家子弟气息重了,需观察品行。”说罢收起了本子。
“恩,朕知晓了。这次文试状元便给公孙家的那个乾安,打发他去幽州当个郡守罢,榜眼便给魏城,解元便给公孙家的元谋,这二人去荆州当监国令。孙越也封解元,派其去凉州当个县令罢。”
延丰帝思索片刻后,将一只笔给了慢慢悠悠走上前来的张任,张任也是拿出本子,延丰帝一边说,张任一边记,延丰帝看着白发苍苍的张任,心中叹息,张任年事已高若是哪日驾鹤西去,朝中一群酒囊饭袋如何撑得起危楼?想到此处,他摇了摇头,落寞道:
“至于这董赟,爱卿看着办罢,爱卿需注意身体,早些回去歇息罢。”
“咯!微臣告退!”
**唱了声咯,收好记好的小本子退下了。
“武试如何?”
延丰帝问着李立,眼睛却看着郭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