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千明有什么反应,邬方道:“给你时间考虑”。
贺千明此时像受了雷击般愣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
对了,贺家,我还有贺家,怎么这么久没人来救我。
贺不凡呢,他怎么不来,不对,他怎么可能来,就是他把我亲手交给了官府。
想至此,贺千明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在场之人听了无不汗毛竖起。
“行了”邬方制止了狂笑的贺千明。
“没有人冤枉你,你自身的罪责够死几回的了,不连累你贺家已是最大的仁慈,你自行了断吧”。
说着一摆手,一个衙役强行上前脱下贺千明的破烂外衣,嘶啦几声,扯成了布条。
捆绑成一根绳子,又双手试了试绳子的强度,这才飞挂上横梁。
将垂下的布条一头与手中的打结后,递给了贺千明。
贺千明,满脸惊恐,不住想要回退,可是自身已在墙角,退无可退。
俩个衙役见状,上前拉住贺千明的胳膊,就要将他向绳索处拖。
贺千名疯狂挣脱,却不得,嘴上喊着:“大人,饶命啊,大人,我有钱,千峰楼欠我千两白银,都归大人,大人饶命啊”。
两个衙役拉不住疯狂的贺千明,众衙役一起按住贺千明,将他往绳索上挂。
人之将死,必有一搏,衙役们始终无法将布条挂在贺千明的脖子上。
邬方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一个衙役,捏住贺千名的下巴,眼睛凑近,恶狠狠道:“你若再不死,就叫你全家陪葬”。
不知是被邬方凶狠的眼神吓着了,还是被威胁的话语镇住了。
贺千名突然滞了一下,只是一瞬间,脖子便被套上了布条。
衙役一松手,贺千名挂在半空疯狂的蹬踏。
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贺千名身体不再动弹。
一名衙役上前举手试了下鼻息,扭头对邬方点点头。
邬方一个眼色,一名衙役取出一张白绢。
白绢被从铁窗透进来的月光打亮,只见白绢一头写着认罪状。
衙役又取出一方印尼,按了贺千明的两个手掌,再按到状子上。
回头对邬方点点头,“走”邬方一挥。
出了地牢,狱典使提着灯笼在一旁静待着。
邬方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对狱典使道:“犯人认罪悔过,但羞愧难当,自尽了”。
狱典使无任何表情变化,躬身道:“是,大人”。
目送邬方一行人离去,送走了邬方。
狱典使进到地牢中,仔细的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遗漏,也不理会挂着的尸体。
紧锁了牢门,向外走去,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邬方闻了闻衣袖,脸上露出嫌弃之色,换了一套衣服后,来到了府衙后堂。
见米诚正在灯下看书,便上前行礼道:“大人,牢里事已办妥”。
米诚挥挥手,示意不要打扰。
邬方出了后堂,叫来一名差役,道:“明早去通知贺家来府一趟”,差役领命而去。
隔日清晨,邬方向米诚请了命,早早领着护卫,浩浩荡荡的向城外驶去。
城内行人见大队人马出城,皆驻足观望,纷纷猜测是何事情。
没过多久,城里便传开了,城外发现略卖场所,府衙派兵围剿。
申雪接到消息,告知了还在家宅的众人。
莱博眼神远眺道:“官府终于有动作了”。
馨莹问道:“今天才去,会不会晚了些,去了啥也找不到了”。
景文道:“你可别乌鸦嘴,但愿能顺利,早日还事实以真相”。
昨晚的贺不凡一夜未睡,心中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已经几天了,该找的关系都找了,该花的钱也花出去了。
一听说贺家重金救人,哗啦一下子来了一群人,差点踏破贺家门槛。
一个个都自称有办法捞人,什么金陵府尹是自己的亲戚,什么皇亲国戚都出来了。
甚至还有称米诚是自己姥爷的。
看着年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和他姥爷米诚的那些年,只想乱棍打出府去。
贺不凡翻来覆去一晚上,早上起来脸色很差。
去跟老爹请安,依然还是被拒之门外。
恐怕是贺千明一日不回府,亲爹是一日不会见自己的。
贺不凡洗漱完毕,正在用早饭,忽然家丁来报,说官府派人来了。
贺不凡赶紧放下碗筷,心脏通通的跳,一边出门迎接一边默念:但愿是好事。
来到宅门处,见是陌生的人,便行礼道:“官爷怎么称呼”。
差役直接了当道:“奉大人之命,通知贺家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