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修合也就只有五年可以活了。
可惜了这妖道的灵台。
听闻这妖道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他的灵台与常人不同，常人自出生灵台便是定数，如顾妙音这般灵台自动吐纳便是先天武道者，这是天赋。
而修合不同，他的灵台会随着年纪增长日渐完美，如今他已经是耄耋之年，一身修为也是靠着比别人活得久才弥补了先天天赋的不足。
据说谢灵毓杀修合时，恰逢他期颐之岁，若是让这老头再活几年，说不得大晋就要出个新九皇了。
不得不说，那魔星是知道怎么杀人诛心的。
修合早就知道不远处有道目光正在暗暗探视，但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巫家少年身上，至于暗道里的小老鼠稍后再清算也不迟。
长生缓缓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神情冷漠至极。
少年的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弯刀，拖了这么久，想必三清观那边已经得手了。
修合见他还敢摸刀，重瞳微微一寒，手上拂尘化作万千蛛丝勒住长生的双手和脖颈。
长生眼眸一裂，痛苦地蹙起眉。
修合神情冷漠，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垂死的蝼蚁。
长生咬着牙，十分艰难，缓缓道，“杀了…我，你就永远解不开长生蛊的秘密。”
修合眸光微顿，面容越发阴沉。
长生溢血，眼珠欲裂，“你以为…偷了我巫家的长生蛊…就能修长生？被蛊虫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以为把蛊毒逼到眼睛就能万事大吉了？”
修合垂眸，手指一转，拂尘收回。
“咳咳咳……”长生半跪撑地，抬头挑衅看着眼前的老道，“世人皆以你重瞳之貌将你与古今往圣做比，若是让他们知道，你这重瞳不过是蛊毒反噬失明的前兆，你说这世人还会不会敬你如神明？”
修合丝毫不受挑拨，极为淡定，“你既是巫家后人，定然知道驱动长生蛊的法门。”
长生眼眸一寒，“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还是下去问问那些被你杀害的巫家后人吧。”
话落，少年从怀中取出短笛，纵身一跃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对着修合胯下轻轻一吹。
瞬间短笛里分出数千根银针。
修合面色冷凝，巫家人擅蛊擅毒，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不敢小瞧半分。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翻身躲过银针攻击。
趁着修合后退一步的空档，长生手肘撑地借力跳向阴影之处。
他早就感知到那里有人躲着。
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年，顾妙音眼梢压了压。
修合在场她不想暴露马甲，因为杀这妖道要费不少力气，在没找到她阿娘之前，她不想浪费半点精力。
这时，长生已经闪到了她面前。
待看清她的脸后，少年愣了愣，随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扣在胸前。
顾妙音嘴角抽了抽。
这一幕何其相似？
修合侧身，一双重瞳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他抬手，指尖暗暗蓄力，这反应显然是打算把顾妙音一起杀了。
“师兄！不可！”这时，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