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将军祖永烈一气跑回了南京,向两江总督郎廷佐诉说紧急情况,并派人四下传令,召集人马赶来南京。
郎廷佐被祖永烈夸大的讲述也吓得够呛,关键是手上兵力甚少,都沿江而上,攻剿贼寇去了。
不管怎样,郎廷佐认为水师既败,南京直面威胁是肯定的。
于是,周边的清军都在往南京抽调,连沿运河而下的山东绿营,也被郎廷佐一道命令,调来了南京。
守军拼凑出了两万多,郎廷佐才稍微放下心来。觉得倚仗南京的坚固高大的城墙,绝对能够抵挡贼寇的进攻。
数日后,噩耗传来,安庆失陷,守军覆灭。紧张恐惧的气氛顿时又浓厚起来,郎廷佐刚生起的信心,又低落下去。
安庆也是坚城啊,也有两万多的守军。可短短七八天的时间,就被贼寇攻破。这南京,看起来也不是固若金汤。
“肯定是梁化凤那个贼子,不是出城浪战,就是开城投敌。”祖永烈已经咬死了梁化凤,把大锅小锅一股脑地扣过去。
现在更好了,安庆被攻陷,梁化凤估计是死人一个。死人是不会开口的,还不是他怎么说都是。
明智吧,机灵吧?要不是早看出梁化凤这個大奸细,独自跑回南京报信儿,提前调兵遣将、加强城防,现在还不是要抓瞎?
郎廷佐本着严谨的作风,并不轻易置评。
梁化凤投敌是不太可能的,连家眷都不要啦?等到消息确实再说。反正安庆一失,贼寇直下南京,如何守住城池是最重要的。
“镇江、杭州等地的援军快到了吧?”郎廷佐掐算着时间,忧心忡忡。
祖永烈安慰道:“应该就在近日赶到。贼寇刚下安庆,差不多要休整两天,才能沿江而下。”
“两日多嘛?”朗廷佐奇怪地看了祖永烈一眼,叹息道:“伪宗室竟如此凶悍,朝廷到底还是小看了此獠。”
南昌被攻克的消息已经传来,加上安庆,明军已经攻下了三个省的首府。还有禁旅八旗和西安八旗的接连覆灭,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两个总督,四个巡抚,三个提督,总兵以下官员无数。”朗廷佐苦着脸,扳着手指头越算越心惊,“还有三位八旗将军,皆丧于伪宗室之手啊!”
祖永烈也是暗自心惊胆战,这伪太子也太残暴了。亏了自己机灵,逃到了南京。否则,伪太子的战绩中又会多了一位八旗将军。
“大人,大人。”一个侍卫惊慌地跑来禀报,“贼寇打过来了,江上来了无数的战船。”
郎廷佐和祖永烈全都大惊失色,没想到贼寇的行动如此之速,哪里有什么两天的休整,应该是马不停蹄便杀来了南京。
“戒备,全城戒严。”郎廷佐跳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叫道:“号令三军,坚守城池。大书赏格,激励士气……”
祖永烈眼见总督有些疯狂,不由得暗自摇头,转身出去,带上百多骑兵,赶到了观音门外的燕子矶。
燕子矶有着“万里长江第一矶”的称号,是岩山东北的一支,海拔三十六米,山石直立江上,三面临空,形似燕子展翅欲飞,是极佳的观江之地。
登上燕子矶,祖永烈举目瞭望。但见江面已经出现了百多艘战船,明军的旗帜飘扬,刺痛了他的眼睛。
“贼寇果然来犯金陵,这应该是前锋部队。”祖永烈观察良久,心中凛然。
肯定的,这百多艘战船,装载不了太多的人马,不可能是敌人的主力部队,也不可能就靠这点人攻打南京。
“前锋已至,大队也为之不远了。”祖永烈暗自叹息,江面上竟然没有己军的水师,都逃得远远,根本不敢与敌人交战。
交战也打不过,两江水师已经完蛋了,残存的也都吓破了胆。一见明军水师杀来,或逃向下游,或沿运河北上,都已跑得没影。
“听说,那就是伪宗室的王旗。敢随前锋至此,伪宗室倒真是有胆色啊!”
祖永烈凝望半晌,心情沉重,下了燕子矶,返回南京城。马上就下令各城门紧闭,人马上城严防,准备着一场激烈残酷的厮杀。
南京城风声鹤唳,紧张恐惧的阴霾笼罩在上到总督、下至士兵的心里。报急的奏折,通过下游的镇江,直送清廷。
明军水师也停留在南京江面,甚至派出小股人员登陆,似乎在侦察刺探,给南京城的清军增加了更大的恐惧,加剧着紧张的空气。
其实,这不过是明军的虚张声势,将清军的力量集中在南京,无暇他顾。当然,耀武南京,也是扩大政治影响,震慑清廷的有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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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寺。
位于南京市雨花台附近,原名大龙翔集庆寺,始建于元代。是明朝京师三大寺之一,与灵谷寺和大报恩寺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