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削险峰之上、临水危涯之巅,乐神宗傲然矗立,只不过较之先前,迥然不同的则是,仅一个头颅。
死不瞑目,犹有不敢置信。
而在距此不过白余里之地,两道身影无声对峙,一人喋血躺地,濒临死亡,在嵇若蓝脚边残喘苟活。
一人全身蓝袍围裹,一把妖异地梅花新扇轻摇慢恍,扇面数位赤身裸体地娇娥少女含羞弄媚,婀娜多姿,欲语还休。
其人蓝簪之下,三千蓝丝飘飘洒洒,脸上邪意微噙,眼波之内似有勾魂摄魄之力,似要引得无数少女花痴迷离。
然而这一切对于其对面之人而言,却宛若鸩酒毒药,令人毛骨悚然。
嵇若蓝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言道:“不知仙子缘何阻拦在下去路?”
话落之际,其一双直勾勾地眼神在对面那人身上,极其肆虐的扫来扫去,眼光之中的炽热淫意,不加掩饰的显露浮现。
垂涎三尺,直欲将其生吞活剥!
而在其对面,一位灵秀仙子静态安然,宛若月宫仙子下凡,目光平静淡然。
其人面容姣好,丹唇皓齿,宛若蛇腰螓首,凝脂雪白的思颈,更似蝤蛴,藕臂肌肤吹弹可破,其身上处子之香,沁人心脾,使得嵇若蓝心神荡漾,呻吟不已。
而仙子窈窕婀娜地神姿之上,更是披有如云如雾地轻纱羽裳,清风拂过,更显朦朦胧胧美研之态。
此女,正是道宗十大洞天蝉月洞天之真传,灵月仙子。
灵月秀眸微闪,目光平静,认真言道:“还请嵇师兄手下留情,放过顾师兄,灵月感激不尽。”
嵇若蓝瞅了眼半躺半瘫在地的顾天鹤,心中哂笑,老子谋划多日,方才将他拿下,岂能因你只言片语之词,就轻易放过他,你真当我是那些精虫上脑之辈?
心中讥讽,脸上却笑容灿烂,嵇若蓝笑容满面,“哈哈,好说好说,既然是仙子所请,嵇某岂敢,只不过这个,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倘若就这般送与仙子,在下不好交差啊。”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灵月仙子美眸微沉,不过她心神轻动,面上不动声色,好似沉吟深思片刻后,轻声道,
“还请师兄直言,若灵月能为,定然不会推辞。”
嵇若蓝面色红润,眼中似有红光闪过,一丝炽热,道,“想必仙子明白在下心意的”。
灵月仙子目光不为所动,笑意盈盈,淡声道,“灵月身上有师祖他老人家设下的禁制,就看嵇师兄可敢一试深浅了。”
嵇若蓝闻言一滞,眼中似有不甘,却是信了,不过嘴上却言道,“仙子是在愚弄在下吗,月蝉前辈何等存在,岂会倾意我等蝼蚁?”
灵月嘴角嗪笑,不言不语,好似不欲辩解。
嵇若蓝自讨没趣,换了个口吻,语气微憾,“既然仙子无有拿得出的东西来,那在下也只有爱莫能助了。”
灵月忽然叫住嵇若蓝,神色认真地言道,“灵月此处有一物,于道友而言,至关重要!”
嵇若蓝闻言精神抖擞,好似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还请仙子快快拿来,倘若在下能如愿以偿,此人在下就送于仙子了。”
灵月俏面上似有心疼之意,纠结片刻后,轻叹一声,对着嵇若蓝言道,“此物就是道友的向上头颅”。
嵇若蓝眉眼一挑,嘴角泛起冷笑,正欲讽刺,却突然身形暴退,口中猛然发出一声道喝。
同时其身上似有蓝光激射而出,如同湛蓝圆球,将其死死护住在内。
而其刚自落稳,体外五六道气息霍然落下,如雨打芭蕉声地砸在蓝光罡罩之上,砰砰作响。
他猛然抬首,神色疯狂,厉声道:
“月蝉洞天竟敢公然袭杀同门?看来你们早有不臣之心,果然一群叛逆之徒!”
上方正有五位彩衣飘飘,轻纱朦胧的飘摇神姿在风中秀立,人人绝代风华,仙姿玉颜。
为首之人冷若冰霜,冷笑不已,继而冷声喝道,
“淫徒,受死!”
随即一片鳞光闪闪白刃剑芒倏忽斩下,直斩的嵇若蓝眼皮子直跳,他看了看周围四个方位,尽皆被堵死,心神不由一沉。
忽然顾天鹤瘫痪身形落入眼中,他心中一动。
随后嵇若蓝面不改色地看着来袭的数十道攻击,嘴上却狂妄地叫嚣道:“你们真敢杀我,别忘了灵机枢会将此处画面传出,届时即便你们能有虚圣护持,你们依然难逃一死。”
他神色疯狂,大笑道,“因为你们或许连蜉蝣山都走不出去。”
“那位远在天边,鞭长莫及,更何况还被困在那处神秘界空之内,敢动我,你们就死定了!”
看着嵇若蓝如此癫狂模样,冷若女子淡眉轻蹙,朱唇抿起,不理不睬嵇若蓝的疯狂咆哮。
嵇若蓝见此一喜,本未指望建功,不想歪打正着,看来老虎拔了牙,也有缩穴之时。
既然如此,那就两手准备,他身体缓缓向着顾天鹤移动,同时为了避免被其等瞧出端倪,嵇若蓝还不时地主动攻杀偷袭,好几次都差点被他遁逃出去。
还好这些仙子们所布设困阵威力非同小可,否则真让他逃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在经过嵇若蓝三番五次地挑衅、遁逃、挣扎,其气势从最初地沛然旺盛至此刻的势微,已有衰竭地趋势矣。
直至一个时辰之后,众女见那邪徒被困在阵中好似寸步难行之际,终于缓缓舒了口气,不禁心神微微松懈少许。
嵇若蓝眼光猛然一亮,暗道,正是此刻!
他骤然发出一道大喝声,身形猝然暴动,迅速掠至顾天鹤身边,同时其右手猛然探出,向其狠狠一抓,手中一股庞大吸力爆发。
顷刻间顾天鹤便欲落入其手,边上五位仙子先是目瞪口呆,继而齐齐羞恼怒喝,快速杀来。
而等到她们攻杀过来之际,却为时已晚。
却见嵇若蓝速度再次暴涨,不过瞬息间便掠至包围困阵边缘,好似下一刻就要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