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叔叔给他的?
欧阳猛然回想起林随州拍打他的那一下当时还没有注意现在想想分明是在他不留神的时候把东西塞进来。
欧阳抿抿唇攥着纸条内心陷入挣扎。
思绪有些混沌他呼吸急促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欧阳闭闭眼黑暗中,眼前闪过各种杂乱无章的画面,有和外婆在一起生活的也有和初一一起争吵的,还有浅浅的笑容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最珍贵的记忆,这辈子都不能忘却的回忆。
最后眼前浮现出保姆狰狞的眉眼和秋兰一刻薄的笑容。
他不属于这里。
此时此刻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清晰。
他要离开。
欧阳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环顾四周房间内一片黑暗。他朝楼上看了眼确定没有人下来后欧阳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电话机前。
他小手颤抖最终拿起电话一下一下缓慢无比的输入了那个号码。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等待的时间短暂却也漫长,终于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喂。”
听到这个声音,欧阳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欧阳死死拉扯着电话线,嗓音颤抖:“叔叔,我我想回家。”
他真的好想回家,好想好想
“我想离开这里”
欧阳不住哽咽,电话这头的林随州眸光深沉,他静静听着,过了会儿后才徐徐开口:“好,我带你回家。”
电话挂断。
其实林随州和江糖就在小洋房不远处,他们不放心留欧阳一个人在那里,把初一他们送回酒店后,两个人一直在这里等欧阳电话。
此刻原本昏昏欲睡的江糖瞬间苏醒,她揉揉眼从林随州身上坐起:“欧阳打电话了?”
“嗯。”
听他回答,江糖长舒一口气:“太好了,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林随州朝窗外看了眼,点头应下。
司机一同跟在后面。
到了小洋楼,司机按响门铃。
现在还不算太晚,除了秋兰一外,保姆还醒着。
很快,保姆向楼下走来,她环视一圈,没看到欧阳身影,紧接着注意到洗手间的灯亮着,冷哼声后,保姆来到了门前,从猫眼向外张望。
还是白天那两个人。
保姆皱眉,也不好直接驱赶,耐着性子:“你们还有事吗?”
“我们有东西给欧阳,放下东西就走。”
“什么东西?”保姆很是警惕。
林随州“一些钱,他睡了吗?如果没睡,就麻烦你转交了。”
钱
保姆眼睛立马亮了,她眼珠子转转,二话不说打开了门。
看着门口的林随州和江糖,保姆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她微微弯腰,笑容谄媚:“欧阳睡了,你把钱交给我吧,回头我再给他。”
站在林随州身侧的江糖看向了她身后。
昏黄的灯光下,欧阳满身伤痕,通红的眼眸定定看着她。
那惨兮兮的模样让江糖心中一震,抬脚对着保姆踹了过去。
这一脚迅猛,力度不轻,保姆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噗通一声在栽倒在了地上,倒地时,花盆不甚被带倒,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她瞪大眼睛,神色惊愕。
“阳阳,过来。”
欧阳绕过保姆,躲到了江糖身后。
“我看看。”她蹲下,上下打量着欧阳。
小家伙头皮破开,已经生了血痂,脸上身上均是青紫的伤痕和掐痕,江糖心疼不已,小心翼翼抚上他红肿的左眼,“痛不痛?”
“不痛。”他摇摇头,给了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江糖的眼泪差点没崩住掉下来。
下面的动静已惊扰到楼上休息的秋兰一,脚步声不紧不慢从上面传来,紧跟而来的还有女人懒洋洋的声音,“刘阿姨,怎么这么吵?”
见秋兰一下来,保姆连滚带爬的坐起来,一拍大腿就是哭诉:“太太,这些人冲进来就是打我,你可要给咱讨个说法呀!”
秋兰一看了过来,顿时愣住。
他长身玉立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凝着他眸色冷淡,男人高贵淡漠,毫不收敛气势。
林随州。
秋兰一对他并不陌生。
再旁边,是他的妻子。
“这不是林总。”秋兰一很快回神,表情似笑非笑。
她从楼上走下来,一眼扫过了江糖怀中的欧阳,“你在哪儿干什么?”
欧阳死死拉着江糖的手,不说话。
“还不过来。”秋兰一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命令。
欧阳依旧没有动。
秋兰一哼笑声:“你们这是认识?”
江糖挡在欧阳身前,隔开秋兰一看过来的视线。
她说:“我和欧阳是朋友,请问你是?”
秋兰一神色骄傲:“我是她母亲。”
“母亲?”江糖眯眯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欧阳母亲已经过世了吧,敢问你是他哪门子母亲?”
秋兰一瞥了眼欧阳:“欧平云是我先生。”
江糖了然。
这女人恐怕就是原著剧情里手段了得,害的欧阳家破人亡的欧太太了。她利用谬论害死了欧阳的亲生母亲徐青青,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善良大方的妻子,让周围所有人都同情她,长大后的欧阳前来复仇,不止一次的栽在她手上。
比起欧平云,秋兰一才是真正的大,她内心没有一点怜悯,剩下的只是权谋算计。
“你的儿子被保姆人身虐待,这件事你知道吗?”
秋兰一表情依旧冰冷,她双手环胸,冷冷看着他保姆:“我也是隔三差五才过来一次,孩子都是刘阿姨带的。刘阿姨,你打人了?”
保姆抬头:“我”
“行了。”秋兰一摆摆手,“你不用在这里工作了,收拾收拾东西滚吧,工资我会让人打到你账户。”
一听要失去这个轻松活儿,刘保姆心里一个咯噔,立马不干了,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夫人,你可不能这样,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秋兰一脸色未变:“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证据
保姆懵了,她哪里的证据。
“相反,你虐待儿童,我没有告你就不错了,现在还倒打一耙,快些滚,我不想看见你。”
话到这份上,她要是再多说恐怕会遭到迫害。
刘阿姨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可是不敢再多做,她低下头,唯唯诺诺去收拾行李,随后离开了小洋楼。
保姆一走,客厅只剩下了秋兰一。
“你们就算是欧阳的朋友,也不能私闯民宅吧?你们这可是犯法的。”秋兰一点燃一根烟,眼角余光不屑扫着江糖和欧阳。
江糖笑道:“我们是您的保姆请进来的,不算私闯。”
“二位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糖懒得和她废话,直接说:“我觉得欧阳不适合生活在这里,我们决定带他离开这里。”
“好呀。”秋兰一答应的毫不犹豫,“你们可以带他走,不过先说好,你们要是决定收养他,以后他就和欧家没一点关系,更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江糖知道秋兰一对欧阳的存在厌恶万分,巴不得别人过来接盘,如今他们来了,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最好不过了。”秋兰一站起来,“他的东西都在楼上,你们收拾收拾就走吧。”
江糖领着欧阳去上面收拾他所需要的行李,林随州和司机静静在下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