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涉案人员收押完毕后众人动身准备离开赵溪村。
然而这个时候人群中一个女人突然走了出来她哭得眼睛红肿神态哀求满是卑微的拉上了中队上袖口“能放了俺家赵全吗?俺上个男人老是打人虽然虽然俺是被拐过来的,可全子对俺好,俺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中队长一懵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愿意留下来,他看了看身边的队友,当下不知道如何处理。
“我我也想留下来。”又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我都有孩子了就就不走了。”
三四个被拐妇女断断续续站了出来,她们眼神明显躲避着武警更甚者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江糖在她们眼中江糖不是英雄而是一个凭空出现横插进来爱管闲事的破坏者。
那些眼神灼人的很尤其是村长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好心收留了这些人,结果他们毁坏了这个村子更害得他儿子被警察抓走如果武警不在,这些人将会扒了江糖的皮。
她喉间动动,面无表情看着几人:“法律就是法律,你们这话可以去法庭上讲给法官听,他们自会裁判。”
说完,江糖不愿意在看到这些人,委身上了林随州开过来的车子。
听到这番话,那些婆娘也不在理会武警在场,对着车子里的江糖破口大骂,上了年纪的犯罪者家属更直接躺倒在车轱辘下耍起无赖,硬是不让他们带走人。
“你们这些天杀的,如果我儿子走了,我今儿就撞死在这儿!”
“放我儿子下来!”
“翠儿啊,你都怀啦,你忍心看你男人被带走吗?!”
“”
现场有的冷眼旁观,有的于心不忍,有的神情默然,也有的为之动容。
武警把人从轱辘下面拉了出来,大声呵斥着这群山村莽妇。
透过车玻璃,江糖看到了世间最为丑恶的一面,简直就是恶臭!
她拉下车窗,朝外吼道:“她不忍心,不如你们一家老小都跟着?”
“你!”那老太太扭头瞪向江糖,她趁其不备挣开武警向江糖冲来,一双手透过敞开的车窗就伸了进来,“你这个小骚妇,你还我儿子!”
啪。
江糖顺势拉住她的手用力往进一扯,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年纪,手骨被捏的生疼。
江糖死死拽着,眸光甚是阴冷“你要搞清楚,你儿子是拐卖人口的罪犯,你是帮凶,你真以为法不责老吗?如果你想陪你儿子,你现在就上去,去大牢里一块陪着如果你不想你儿子凉透,那么在你死之前,安分点。”
说完,江糖重重把人推了出去,老人身子不稳,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没人扶她,任由她在地上撒泼打滚。
她看向站在后面一群怔愕的女人,只淡淡说了几个字:“家人在等你们回去。”
寥寥几语,让那些妇人红了眼眶。
她们被拐来之时还是青春年少,嫁给的却是懒汉莽夫,她们有过挣扎,有过抵挡,可在一日又一日中,剩下的只剩妥协。
“婆婆”们总和她们说,过日子,不开心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与其这样,不如从了。
于是从了,白天下地做农活,晚上挑灯相夫教子。
渐渐地,女人们习惯了,习惯了大山的寂静,忘记了城市的喧嚣习惯了风吹过的玉米地忘记了盛夏的车水马龙习惯了睡在炕头上的婆婆,忘记了大山那一头苦苦等待的父母。
此时此刻,家人又在何处呢?
“我我要回家,我想我妈了。”叫翠儿的女人突然就哭了,哭的满脸泪水,哭的神色悲怆。
最后,她们没在反抗,乖乖上了警车。
一切解决完毕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收拾好东西一同离开了这深山。
林随州暂时让孩子们留在了夏怀润车上,这里只剩下了他和江糖,江糖始终在看向车窗外,她眉眼中倒映着山中夜色,黑茫茫的,似是不见底的深渊。
江糖想到了那个疯女人,想到了那对双胞胎,也想到最后那些人看过来的视线,她心里难受的厉害,嗓子干涩,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糖糖。”
突然,耳边传来男人轻柔的声音。
那声糖糖让江糖有片刻松怔,不禁抬眸,顿时对上了林随州带笑的眸。
“啊?”她呆呆应了声。
“叫你一下。”林随州不动神色往过靠了靠,他眼角余光瞄着江糖,趁其不备时,猛然抬手把她搂入怀中,得逞后,林随州笑的无比得意。
“幼稚。”江糖瘪了下嘴,但也没有推开。
“你做了你该做的,问心无愧便好。”
江糖微微瞪大眼珠,不由扭头看向了林随州,他神色淡淡,依然是把她看透的模样。
江糖攥紧手骨,稍加思索后,长呼出一口气来,“我问心无愧。”
她不是法官,也不是圣人,她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那些人责怪也好,感激也好,都和她无关了。
“你呀,傻孩子”林随州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灯光昏暖下,她眉眼柔和成一团,神色软软的,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明,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林随州心中一动,低头亲上了她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