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家里,地方算宽敞的。
和板桥乡汪汝迁家很像,不过稍微大些。
张义的父母死于非命,汪汝迁也是。
张义的妹妹还在,现在嫁的好,张义非常放心。
张义长得清秀,和汪汝迁不一样。张义是清秀的男子,汪汝迁精致、比女子还美。
初夏天好,就在院子里摆上几桌。
不论书院的诸生,还是松山村的街坊邻居,都可以在这儿吃上一顿、庆贺。
庆贺张义苦尽甘来,破茧重生。
张娥和蔡家的大嫂、在屋里招待女子。来的人多了,有认识的也有不太认识的。
陈温、和几个秀才娘子来凑热闹。
算起来,张娥也是秀才娘子,张义稳稳的秀才了。
几个秀才娘子为今年的秋闱担心,这不是小事。
陈温心情就很好。范靖说了,十拿九稳。
有秀才娘子羡慕陈温。
陈温笑道:“我姑才说的,明年要是不中,就去谋个差事。”
有个秀才娘子、快四十岁了、和大家差辈分,脾气还好:“范履道还年轻,你家又不是供不起。”
陈温说:“趁着年轻好做事。再读十年,能做多少事?至于拜相封侯,咱可没那个自信。”
没有说对方年龄大的意思,有嘲讽谭翔麟的意思。
有秀才娘子附和:“举人差事难,要不然是早点好。那桂氏可真有意思,都不许人家比她儿子长得好。”
有老娘们问:“都听说没?谭翔麟让小娘子有了,不负责任。”
这话说起来都脏。但还得说。
陈温说:“看他像个负责任的人吗?”
老娘们感慨:“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读书人、读个屁!”
村妇骂起来就没那么讲究。
有人骂:“老娘在衙门,谭翔麟都能不管,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张娥学神医的话:“谭家能生出谭翔麟那样的吗?能投胎在桂氏肚子里,是她天大的福气。谭家呢,要什么没什么。桂氏又有什么?谭翔麟没嫌弃她就不错了。”
有个妇人琢磨着:“这话很像桂氏和小桂氏说的。”
老娘们说:“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
陈温点头:“教孩子就得好好教,要不然哪天报应到自己头上。”
蔡家大嫂说:“言传身教,光说的不够,做的更重要,小孩很会学的。”
外边男子好像吵起来了。
一群小娘子摸出来、看俊公子,看着比自己美的汪景伯、痴迷。
看到有人怼汪景伯、怒了!
对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儒生,个子比较高大、虽然比不上谭翔麟,脸也大、五官显得稀疏,不能说丑,这样子还能看,他非要和汪景伯比、那就纯路人。
路人站在那儿,穿着襕衫,非要和汪景伯比。因为汪景伯穿白袍、白丁。
“襕衫,以白细布为之,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腰间有襞积。进士、国子生、州县生服之。”
襕衫也是白的,但款式和一般的白袍不同。
汪景伯现在卖身为奴了,身份自然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