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您好,加上服务费,总共215324元。”
司炳杭教授:“……”
21万?!
哪怕是见过世面的司炳,听到这数字,也是悚然一惊。
“确定是21万?”
杭教授适时发出惊叹。
他们有吃这么多?!
“是的。逍遥游点的菜,还有三分之二没做好。”前台小姐带着标准微笑,不卑不亢地回答,“本店不支持外送和打包,如果二位想吃完的话,可以回逍遥游继续等待。”
刚缓了点的情绪,再次于心里翻江倒海,司炳气得肝疼,指尖都在颤抖。
司笙!
抽了口气,司炳的情绪在暴走边缘来回几次,最终强行忍住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了,结账。”
前台小姐手脚麻利地结账。
将卡和小票递过去后,还甜甜地笑道:“欢迎下次再来。”
一把抽过卡和小票,司炳的教养和礼貌悉数喂了狗,看都没看前台小姐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杭教授颇为感慨地跟在他身后。
唉,21万啊……
对司炳来说,不算特别多,但耗在一顿饭上,而且是以这种憋屈的方式……想想就不得不对司炳报以同情。
*
将近八点,司笙才回到胡同。
天降横财,她在胡同口买了点小吃、零食,然后顶着呼啸的狂风,优哉游哉地踱步回家。
刚到大门口,司笙就被寒风浇了个透心凉,停顿一秒,眯了眯眼,长腿就往里面迈。
偌大的院落里,不惧严寒站在树下的二人,很快就吸引了司笙的注意。
秦凡,以及……昨天见的楚湘男友。
昨日在她和楚落跟前炫富的青年,此刻,却对秦凡点头哈腰。
“谢谢凡哥!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青年怀里抱着画轴,激动得难以自制。
听到这话,司笙眉毛一扬,懂了。
秦凡倚在树干上,一派荣辱不惊的架势,“小事。”
青年再次感激涕零。
等到秦凡摆摆手,委婉下达逐客令,他才止住洋溢的热情,又感激了几句,才识趣地告别。
转身往门外跑时,他撞见站定不远处的司笙,此刻也顾不得昨日的恩怨,他点头冲司笙问了声好,又喜笑颜开地走了。
那轻快喜悦的身姿,怕是能随时兴奋得飞起来。
“啧。”
司笙一拧眉,揶揄的视线打向树下的秦凡。
秦凡立即收起装腔作势的扮酷姿态,理了理衣领后,站得笔直,抬手虚空做了个“抓帽子”的动作,随后手心贴到胸前,微微鞠躬。
“欢迎仙女下凡。”
一派做作廉价的伪·绅士作风。
司笙扔过去一截甘蔗,风声赫赫,裹着狠劲,径直朝秦凡脑袋砸去。
秦凡顿时破功,赶紧伸出手,将甘蔗捞住。
“不能配合一下?”
他瞪眼,下一刻,就将甘蔗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清甜。
司笙缓步往院内走,问:“就不怕被你爷爷知道?”
秦凡咳了两声,紧跟在司笙旁边,讪笑道:“你不说,我不说。”
走过院落,拾级而上,司笙将满手的东西都给他,问:“你真当不会被发现?”
捧着一堆吃的,秦凡一脸坦然,干脆破罐破摔,“没事,被发现也不是一两次了,老秦打不死我。”
“……”
司笙无语。
打小起,秦凡就很少做人事。
最“不做人事”的有两个:一是到处招惹漂亮小姑娘,二是模仿秦融作品招摇撞骗。
在临摹画作方面,秦凡自幼就有特殊才华,加上秦融的精心培养,十岁以后,他就达到“一看就会”“一画准像”的地步,青少年时期,就达到让人辨认不出真假的地步。
但,这货不做人。
他见常有人登门拜访扰秦融清静,不爽,就动起了歪脑筋。有一次,他趁着秦融外出,花了一周的时间,临摹了秦融书房所有书画,然后偷瞒着秦融,将这些作品以秦融名义全部送人。
当时秦凡的模仿技能就已经满点,临摹得出神入化,一两幅作品,他是能蒙混过关的。奈何他空有天分,却没脑子,一下十几幅送出去,很快露馅。
那一次,秦凡被秦融揍得半个月趟床上嗷嗷叫。
本以为揍一顿能有个教训,秦凡不敢再犯,没想,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