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青苇的这个寒假过得蛮舒服的。
小孩虽然不虚荣，却架不住被串门的亲戚各种夸奖，心里难免得意。
大多数花国人搞不太清楚足球这项运动，可他们晓得职业球员好赚钱。
特别是《一球成名节目播出整一年，最近新闻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年仅17岁的郑辉，现在的年收入已经过百万。
亲戚邻居们都认为，和郑辉是校友的芦青苇，未来八成也能赚到大钱。
花国熟人间有个特点，如果你比他过的好一倍，他可能嫉恨你，背地里保不齐说些坏话。
但如果你比他好成百上千倍，他多半要贴上来巴结你，因为你甩甩手，手指缝里漏的油就够他吃一年的了。
豫华足校对亲戚邻居们来说是传说，可芦青苇不是，这孩子是大家看着长大的。
没人觉得他很有运动天赋，因为他家祖上八代的身体条件都不出众。
所以大人们一边调侃他未来前途无量，一边询问足校招生有什么要求。
不少人领着孩子来找他：“苇苇，帮忙看看弟弟是不是也能去学踢球。”
芦青苇忙着当了几天‘球探’，寒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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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班主任凌城在第一天训练课上告诉小卷毛一个沉痛的消息：因为期末考试的足球成绩太差，他必须改打左后卫。
“不是吧！我可是天生的前锋啊！”
寒假在家才被亲戚吹捧，回到学校就受打击，让芦青苇无法接受。
“对不起，青苇，这是学校的规定。班级里的其他同学比你优秀，前锋没有你的位置。”
“...”芦青苇沉默了很久，沉默到让凌城将嘴里本来要说的话咽下。
“好的教练...我改踢左后卫。”
就这样，‘天生的前锋’在新学期刚开始变成了左后卫。
当然，他心里还存着一口暗气，打算等技术练好，一定要回到前锋的位置上。
开学首周的班级联赛，第一次在比赛中站在后场位置的芦青苇，惊奇地发现，原来后卫和前锋眼里的球场是不同的。
看上去只是位置变了，但整个视野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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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前锋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面朝队友和对手的后背，左右甩头观察哪里有空档可以接球。
而现在改踢后卫，情况发生反转，他看见的是队友的后背和对手的正脸，观察到的是全场情况。
视野的豁然开朗，让芦青苇有种在场边观战的感觉。
直到丁7班的前锋带球冲到他的面前，他才如梦方醒地上前拦截，然后被轻松过掉。
幸好对手太独不传球，一脚射门打偏，帮助乙2班解了围。
“青苇，对手速度很快，你注意收缩，保持身位，别胡乱伸脚。”
乙2班的防线指挥官是门将张梓枫，晋阳人，瘦高个。
按照学校的训练安排，守门员每周只在班级合练半天，比赛一场。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由守门员教练带着训练。
张梓枫个子高，看得远，嗓门又大，所以班主任凌城安排他做防线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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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青苇想起在火车上孟一乐说的话，‘防守是收缩空间的艺术’。
而刚才张梓枫也说注意收缩，可到底什么是收缩？
带着疑问，芦青苇认真观察班上另外3个后卫的一举一动。
他心里也在不停分析队友和对手的情况。
现在是班长他们在持球推进，咦大猫是右后卫，怎么上前到中场了？
对啊！边后卫也可以进攻啊！
之前的比赛，大猫不是经常跑到中场给我传球吗？
想到这里，芦青苇忍不住要往中场移动。
“青苇！你干什么？大猫已经上去了，你注意收缩啊！”
又是收缩？芦青苇心里一跳，还没等他发问，蒋修竹和李威的配合被断，丁7班立刻由守转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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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直接选择攻击乙2班的右路，程庆懋上前留下的那一大块空档。
“青苇！收缩，巩固中路！”
门将张梓枫大喊指挥，芦青苇却根本听不懂应该如何操作。
乙2班两名中后卫向右平移补位，左路和中路之间瞬间出现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