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出了牙行,便径自回了家去。
虽然她心里还有很多计划与打算,但日子还长着呢,实在不必都急于一时,把节奏相对放慢些也挺好的。
不过回到家中后,她也没闲着。
把自家住的三间屋子都整理打扫了一回,还把院子也清扫了,水缸挑满了,院里的花木也都浇了一回水,才坐在阶檐下,晒起太阳来。
太阳挺好,周围也挺安静,有种时间都停止了流动般的感觉。
顾笙却很快皱起了眉头。
新家用的是井水,要像在赵家村家里那样接了管子引水肯定不现实,虽然水井就在院子里,日日打水也挺烦的,要不要弄个滑轮儿什么的?
还有洗澡的问题也得解决了,淋浴又方便又舒服,但这房子到底不是自家的,也不是只她和赵晟住,要改造的话,还得连李天青主仆一并考虑到
顾笙正想得出神,就听得有人拍门。
忙起身几步绕过影壁,取下门闩,拉开了门,“谁呀?”
却见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容子毓。
顾笙怔了一下,才道:“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容子毓脸色不是很好看,点头道:“是有点事,能进去说吗?”
顾笙只得让了他进去,再把门关上,请了他坐下,“您有事就只管说吧。我本来也想找您的,但我相公说他昨天该说的都说了,让我不必多此一举,没想到您倒先来了。”
容子毓抿了抿唇,才道:“宝儿,我马上要回京了,行李已经收拾好,我见过你后,就要去码头了。京中又来信了,说你祖父我父亲也病了。他是从来不以此拿捏我的,他既病了,肯定就是真病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必须得提前回去!”
顾笙还是第一次听容子毓提到他父亲,尚了公主的人,应该一辈子都活得懦弱无声,在家里从来都是背景板般的存在吧?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亲爹,不怪当儿子的着急。
顾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您本来就定的是这几日回去,今天回去,也算不上提前。那、那您一路上多保重,到了京城后,也记得照顾好自己,不用、不用担心我和相公,我们都会好好的。”
明明一直盼着容子毓能早点儿回京去的,这会儿人真要走了,却发现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与轻松,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甚至都分不清,那是属于原主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的了。
容子毓见顾笙并没有如意料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了的跟自己道别。
心里先是高兴,原来宝儿对他多少还是有一点不舍与在意的,他这些日子终归还是把她的心焐热那么一点点了。
随即便难过不舍了起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就是实在放心不下宝儿你,放心不下阿晟。本来还想着,下午我一定要过来,问一问阿晟第一天上学的情况,也好安心,现在也问不着了。好在阿晟是有真才的,品行也好,人也稳重,应该要不了几日,就能适应的。”